如果說這場戰斗她最忌憚的不確定因素是什么,那毫無疑問便是城里這個愚者三巨頭。
謝妍的愚者力量超乎了江劍心的想象,如果她涉入戰場,才是真正的麻煩。
何居平在原地守著戰爭聯盟的眾人,謝晏已經離開了。
江劍心抽出了棠光劍,擦了擦劍上之前沾染的血跡和碎肉,直到把劍鋒擦的雪亮,這才收劍準備出發。
在恢復藥劑的快速作用下,程朵朵已經能坐起來一些了,她看著江劍心眼中滿是希望和不舍。
在她轉身離開前,她大喊道:
“江大人,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江劍心“呃”了一聲回過頭:
“其實……”
她頓了頓沒說下去。
其實能量滿點能用出劍尊全部劍式的情況下,她是完全無敵的,不存在會死掉的可能。
但她想到程朵朵不知道這些,她只是一個b級天賦者,用殘疾的代價換全隊人茍且逃生,在她眼里去城中心獨挑幕后黑手是十分危險,甚至不可能的事。
這是b和s+能力強度差距過大造成的認知差別。
但不可否認的是,程朵朵是一直把她當成朋友認真的在關心她的。
這句話是一個b級天賦者認知里最殷切的期盼和祝福。
因而江劍心只是露出安慰的微笑,向程朵朵眨眨眼說道:
“不要擔心哦,我會成功的。”
說完她便拎起窄薄的長劍。
纖瘦身影騰空躍起,發梢掠過半傾的廣告牌支架時,銹蝕的鐵皮正在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
當最后一片衣角掠過遠方城市殘破的霓虹燈管,少女的身影虛化在沉沉暮靄里,恍若一抹白光墜入沸騰的金色汪洋。
唯有廣告牌上剝落的漆皮仍在簌簌震顫,映著天邊燃燒的晚霞。
……
鎮北城中心,千尺桃樹在暮色中舒展妖枝,虬曲枝干上浮凸著暗紅脈紋。
繁茂的樹冠之上,一白衫男子正在一根樹枝上打坐。
他的周圍是開的越發夭夭灼灼的桃花,有扭曲掙扎的人臉時不時從花蕊中浮現,花間滲出粘稠血露,又一滴滴往枝干滴去。
似是感應到了什么,他淡淡掀開眼皮。
兩把長劍在他身周“嗡嗡”環繞,左一把劍光清冽如柳梢新月,右一把寒氣凝重似冰川浮光。
白衫男子拂袖站了起來,淡聲道:
“且慢住手,隨我應戰。”
兩劍飛舞盤旋,發出清光。
也是在他說話的下一秒,蒼穹驟然響起裂帛之音,萬千玄鐵重劍破云而下。
寒光傾瀉的瞬間,綿延數里的桃花海被劍氣激得漫天飛紅。
謝晏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量蕩開,以他為中心升起一個血色氣盾,在幾秒內擴張,將整個桃花巨樹都覆蓋在內。
“砰——————”
金鐵相撞之聲震徹四野,百丈劍鋒觸及屏障卻似雪落熔巖,在蒸騰的血霧中化作點點流螢。
“收——”
劍雨墜落完畢,季長清也收了血盾,他看向隨著劍雨無聲無息出現在夜幕漫起的地平線的白衣少女,她踏著未散的劍意凌空而立。
白衫青年瞇了瞇眼,緩緩道:
“是我失策了,那寶卷竟然沒關住你。”
“別來無恙,師妹。”
“或者我更應該喚你,長光劍尊——江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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