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她這一周目,想回憶起來,棘手了,因為這是個歪果仁。
長大后的自己前塵盡忘,看以前的外國人自己寫的日記,就變成了大文盲。
江劍心盯著那些上下扭曲跳舞的文字瞅了半天,連天氣是陰是晴都認不出來——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記沒記天氣。
——這真是很壞了,她有點汗流浹背了。
江劍心不敢想象她要學習這個新語言直到看懂日記要過多久。
她放下日記本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一股濃濃的無力感從心頭翻涌了上來。
“當當當……”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病房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左長老在忙嗎,我是殷舉,可以進來嗎?”
門口傳來殷舉的喊聲,因為屋里是兩個女孩子,所以就算門虛掩著,他也先敲了敲門,禮貌問道。
“進來吧。”
江劍心把日記本和棠光劍都收起來,然后喊道。
門口的殷舉一愣,他推開了門,探頭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驚喜道:
“江劍心?你醒了!”
很久沒見殷舉了,他還是穿著那一身黑色行政夾克,手里捧著保溫杯,頭發似乎剪短了一些,人看著更老成干練了。
他關上門,向病房里望了望,不高興的皺眉道:
“左長老怎么沒在病房看護?”
因為有左思權在病房看護他才放心的,卻沒想到這左長老也不靠譜,不打聲招呼就回去休息了,讓他再派一個人照顧都趕不及。
“左思權一直在病房里,剛剛看見我醒了,去喊趙醫生了。”
江劍心替無辜的左思權解釋道。
殷舉“哦”了一聲,這才舒展開眉頭。
他拉了個椅子過來在江劍心的床旁坐下,開始正式談話之前,先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吸溜了一口剛泡好的枸杞茶。
“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挺擔心你的。”
“我很好奇你的昏迷原因,真的是被拉進虛擬污染區了嗎?”
殷舉問道。
“是的,我有一個哥哥,污染區冒充他跟我搭話,我沒能分辨出來,結果就被吸進去了。”
江劍心緩緩說道。
殷舉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你還有親人,真好啊。”
他自嘲的笑了一瞬,又長嘆一口氣道:
“那污染區其實也給我發消息了,但它不知道,我的親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江劍心眨了眨眼,想起很久之前,剛遇到殷舉的時候,林新安給她提起過,他的父母全被瘋人院殺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被瘋人院……”
殷舉抹了一把眼睛,低聲道:
“是啊,都死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是瘋人院的盲師帶著死侍屠光了我的親人,我的母親背過身抱住了我,刀貫入了她的身體,流出的血熱淋淋的潵在了我的身上。”
“我融化在母親的血里,在水中逃了出去。”
殷舉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他喝了一口茶盡力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手還是不住的發抖:
“我還記得……我母親臨死前說,她很高興自己是一個水系術師。”
“這樣流干了她的血……還能讓我活下去。”
感謝wml和愛吃肉的萌萌的月票,感謝大家的支持!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