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分支算得上是光明里的武力派,因為戰斗力上來了,有事情能直接動手去做,不需要腦力博弈,因而復雜事件的謀劃能力照其他純靠腦子的分支也就差了一截。
他方才那番隱晦提及信號塔掌控的言論,分明透著某種超出表面認知的深度。
她微微一頓,腦海中浮現出論壇上關于這位“地理學家”的評價記錄。
在公共論壇的活躍圈子里,景唯算得上是個特殊的存在,他不參與任何大勢力的明爭暗斗,身份標簽始終帶著幾分學者氣質。
偶爾會接電視臺的短期工作,書籍校對出版之類的活計也掛靠在電視臺名下,但從未真正融入哪個派系。
論壇里的討論帖里,提到他時總帶著“淡泊”“低調”的標簽,可偏偏風評極好——尤其是人脈這一項,幾乎成了他最顯著的標簽。
據那些零散的帖子記載,這位地理學家走過許多常人難以抵達的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
比起他出版的幾本冷門地理專著,更讓其他強者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串長長的相識名單。
從民間組織的領袖,到玫瑰集團的軍官,甚至某些隱居避世的老牌強者……論壇里但凡提到“景唯認識誰”的討論,評論區總會出現“原來他也和那位有交集”的驚嘆。
換句話說,景唯未必擅長主動謀劃,但他積累的經驗與人脈網絡,本身就是最珍貴的信息庫。
想到這里,江劍心不動聲色地拋出試探:
“閣下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是……察覺到什么內幕了嗎?”
景唯輕松笑了起來道:
“這么深層次的事情我可看不出來,這事是一位以前結識的朋友提醒我的。”
景唯想了一下那些過往:
“我是在山上遇到暴雨,找地方避雨的時候遇見那位的。”
“她的談吐不凡,說話冷靜縝密,給我的感覺是一個隱居的高級謀士。”
“因為她田種的很棒,而我也沒少行走田間,對如何豐產有見解,所以跟她聊了許多,也算是有交情了。”
江劍心有些驚訝。
她以為跟頂級謀士的見面都是電視劇里的咖啡館配冷光,卻沒想到景唯遇見的這位如此樸素,感覺像是兩個老農民在地里一見如故了。
景唯明顯是真懂得農耕技巧,而且對于田園生活的確也有向往,他又絮絮叨叨的跟江劍心聊了不少山上種田日常。
在沒種過田的城里孩子江劍心都要說不上話的時候,他又收束話題道:
“不過后來那塊山頭有了污染區,她身為謀士分支沒有自保能力,便被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帶走了。”
“我回來又去了一趟,本來是尋找時令河的,但聽說她想念山上的梨花了,便又爬了一趟山,給她拍了拍梨花的照片。”
說到這里景唯有些遺憾道:
“不過她沒有看到,聽說她的精神疾病已經軀體化,現在開始頭疼畏光了,手機的消息甚至是她‘姐姐’幫忙回復的。”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位竟然是并行家閣下。”
江劍心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腦中的情緒真理卻突然嬌滴滴說道:
【好嚴重的病情,怎么感覺像是我同胞們的大作。】
【說起來,它們十年前好像干過一件挺不道德的大事。】
答案真理也出聲道:
【當年真理那件事發生之后,部分低階預知活了下來,但受到情緒真理污染,他們中的有一部分精神崩潰,發生了二次覺醒,轉序列到了全知。】
【他們統一的特點就是,比序列里的土著全知情緒更加不穩定,甚至患有多種精神疾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