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瘋人院,他實力不強,是不受重視的,不過黑瞳制藥對于光明陣營總是優待,雖然他實力不佳,但也能在精神科當一個基層員工。
那時的林新安,常常感覺耳邊有隱隱約約、嘰嘰咕咕的說話聲。身處精神病院這樣特殊的環境,他自然而然地以為自己或許是被精神疾病纏上了。
在黑瞳制藥里,精神疾病就像家常便飯一樣稀松平常,公司每年還會發放大批的精神醫療補助。
所以他并未將這些異常放在心上,只是默默承受著這份莫名的困擾。
直到后面某一日,那個一直如暖陽般撫養他、給予他無盡關愛的姐姐,突然毫無征兆地離開了他。
周圍的人眾口一詞,說她是被一個突然病發的精神病患者殘忍地捅死了,甚至還言之鑿鑿地說,當天晚上住院部就處死了一個長住患者。
但林新安不信,因為他聽見了腦子里有人在跟他說:
【你的姐姐是被拿去,當通訊連接線了。】
——人,怎么可能成為通訊連接線?
林新安下意識地否認這個荒謬的念頭。
可那個聲音依舊在他腦海里低語,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今晚十二點,跟著我的指引,去廢樓看看。】
那是個寒冷徹骨的夜晚,大雪如絮,紛紛揚揚地覆蓋了整座城市。荒僻的廢樓孤獨地矗立在風雪之中,被厚厚的積雪掩埋了大半,仿佛一座被世界遺忘的墳墓。
少年林新安獨自踏入了廢樓,渾然不知自己的身后,正跟著一道無聲的身影。
樓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進的微弱雪光,勉強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他按照腦中那個聲音的指引,摸索著找到了安全通道,一步一步爬上頂樓。
當他推開門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玻璃隔斷內,一具巨大的黑色儀器如同某種詭異的寄生生物,死死吸附在天花板上,從遠處看,就像是天花板本身垂落下來的一塊畸形的肉瘤。
而他的姐姐,就靜靜地躺在下方。
儀器的巨大吸附管如同活物般垂落,死死罩住她的臉,隨著規律的收縮與舒張,一吸一收,像是某種怪物正從天花板緩緩垂下,貪婪地攫取著什么。
林新安的喉嚨發緊,下意識地捂住了嘴,試圖壓抑住內心翻涌的恐懼。
可就在這時——
“咣當……”
安全通道的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心臟狂跳,緩緩轉過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太子爺的未婚妻,虞思柔。
她站在玻璃隔斷前,臉色煞白,雙眼死死盯著那垂落的吸附管,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下一秒,她與林新安四目相對。
短暫的怔愣后,虞思柔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沖下了樓梯。
林新安也本能地想要跟著逃離,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瞬間,腦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下去。】
【
【等她下去……讓她當你的……“替罪羊”。】
林新安渾身劇烈顫抖,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他死死捂住嘴,仿佛這樣就能阻止自己尖叫出聲。
“你……你到底是誰?!”
他聲音嘶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是通靈神。】
那個聲音平靜地回答,仿佛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的天賦——‘外交官’,可以向域外發送信號,尋求溝通。】
【而你打出的那么多電話里……】
【我是第一個接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