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不自覺朝樓下延伸,隔著樓板,隔著幾道墻壁,能精準的找到江小水所在的位置,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
這聲音仿佛近在耳邊,讓他神魂不寧,體內那東西在躁動,他想出來。
他現在十分肯定,體內的東西和江小水有關。
他很渴望她!
一刻不和江小水待在一起,它就躁動,他的五感會不自覺追蹤江小水所在的位置。
它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
江小水還在睡夢里,被李管家的電話吵醒:“江小姐,妍妍在學校里……嗯,把同學給咬了,您能不能過來一趟。”
江小水到幼兒園的時候,傅妍還咬著一個女孩不撒嘴,嘗到嘴里的血腥味,她雙目赤紅,一點都沒有要放開的的意思。
幾個老師捂她的鼻子,掰她的下巴,都沒能讓她松口。
被咬的女孩看起來有七八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媽媽救我!好疼啊啊啊啊!”
“誰家的熊孩子,屬狗的嗎?你給我撒嘴!”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女人掄著背包往傅妍身上砸。
李管家護在傅妍身前:“這位女士,小孩子打架,讓孩子自己處理。”
江小水慢吞吞走過來。
“傅妍。”
傅妍聽到她的聲音,昏沉的大腦忽然清醒,她驚恐的松口,怯生生的看向江小水。
“姐,姐姐。”
中年女人看著自家女兒手腕上的血印子:“你就是她的家長?我姑娘馬上要參加鋼琴比賽,你女兒要是耽誤我女兒拿獎,多少錢你們都賠不起,等著起訴吧!”
她人中粗短,鼠目淡眉,太陽穴凹陷,是虛榮愛面子,早年富貴,中年一貧如洗,晚年凄慘的面相。
江小水問傅妍:“怎么回事?”
傅妍害怕的縮了縮肩膀,想往李管家身后躲。
姐姐說過,她要是犯錯,就會吃了她。
剛才老師說,咬人是不對的,管家爺爺也說,小孩子不能打架。
李管家道:“其實不怪小小姐,這位同學把一個男孩的背包撕壞了,還往人家包里倒墨水,剛巧被小小姐看見。”
中年女人道:“放屁!我姑娘品學兼優,怎么可能干出來這種事,分明就是這熊孩子嘴欠。”
“她是你女兒?”她冷冷的打量江小水:“這么小就有孩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李管家惱怒:“這位女士,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這是我們傅太太。”
“喲,嚇唬誰呢,一個小屁孩,還自稱太太。”她冷冷的看向老師,“你們好歹是國際學校,選生源都不挑一挑?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里放。”
“我們一年給你們發學校捐這么多錢,就是讓你們找泥腿子來給我添堵?”
老師惶恐解釋:“楊太太,這個小女孩是今天才來幼兒園報道的。我們這就處理,保證讓您滿意。”
江小水這才注意到,老師身后站著一個清秀男孩,男孩穿套頭衛衣,戴鴨舌帽,正一下又一下的撞墻,懷里還抱著一團花布,嘴里念念有詞。
額頭已經撞出血,卻沒人管。
這個孩子她在博物館錄節目時見過,他媽媽是影后薛雯。
在博物館時,她見男孩身旁總有一個七竅流血的老太太陪著,現在這個老太太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