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園區的辦公室窗戶被鐵皮焊死,光線透不進來,屋里開著白熾燈。
和池悠悠一起被送進來的,還有幾個年輕男女。
一對情侶,一對來旅游的閨蜜,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他們被扔進來一個多小時,任憑他們怎么呼喊,都沒人進來管他們。
鐵皮門從外面被鎖上。
池悠悠在飛機上被那兩人下了安眠藥,現在才悠悠轉醒。
她害怕地縮在墻角,她身上的行李手機都被搜走,根本沒辦法跟外界聯系。
她想到近期新聞上說的東南亞猖獗的詐騙園區,心里更加發慌。
現在全身上下,只有兜里裝著的平安符。
“珠珠,你千萬再發力一次,求你了,讓人救我出去吧。”
雖然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根據時間推算,現在應該已經是次日上午十點以后。
今天中午弟弟過生日,她答應回去陪弟弟過生日,希望他爸爸能早點發現她不見了,想辦法救她。
這種可能性很小,她爸爸回家的時間不多,精力都在工作上。
爸爸吃完午飯就會去公司,后媽肯定說她在外面玩,不愿意回去,爸爸根本不會知道她被人綁架。
池悠悠越想心越涼。
從她媽媽不在世之后,姥姥那邊的親戚基本不怎么來往。
家里傭人們都被后媽管著,對她不怎么關注,根本不會在意她是不是在家。
她想了想,唯一可能發現她失蹤的人,可能是江明珠。
但江明珠會為了救她花費精力嗎?
她們平時關系要好,但她心里清楚,她和江明珠都是只管自己的人。
平時在一起蛐蛐別人的時候,全世界就她倆最好,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對方根本不會理會。
等她爸爸發現她失蹤了,可能已經一個月以后,到時候根本來不及。
她越想越怕,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完全止不住。
和他們一起被關進來的情侶還在吵架,男人急的團團轉,女的卻很淡定:“我都說了是正經工作,你急什么,等一會兒老總就會過來給咱們安排任務,一個月五萬八萬不是夢。”
男的穿著工裝馬甲,衣服上都是土,看起來風塵仆仆,像是走過山路。
女人穿著皮夾克,上面也是一層一層的灰塵,她心疼的摸了摸袖子上被掛開的口子。
“咱們村的老趙十一的時候兒子辦喜酒,他開著大奔回去,彩禮都給女方二十八萬,擺了五十桌,席面八涼八熱,喜煙用的都是中華。”
“我找他兒媳婦打聽問過了,他就是在這邊打工掙的錢,一個月好幾萬呢,而且干的活也容易,會打字就行。”
男人氣急敗壞:“他那是騙人的,誰知道他是在哪兒賺的錢,你怎么信這個。網上現在宣傳的多厲害,這邊都是電詐園,來到這兒,別說賺錢,給你挖心挖肝,命都別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