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半條胳膊都沒有了。
小姑娘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危險，嚇得臉色發白，一句話不敢說。
人群之外。
傅冥淵的眸光閃了閃，黑霧蒸騰，他發現，這些怪物都像沒有智慧一樣，腦子里只有吃這一件事。
餓鬼道原來是這樣。
黑霧攀附到怪物身上，猶如磁石一樣，吸收他們身上的煞氣。
越是急切饑餓的鬼怪，身上的煞氣越是濃郁。
這些煞氣盡數被黑霧裹纏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有一些怪物剩下干癟的軀體，有一些怪物煙消云散。
傅冥淵有點明白了，他的黑霧似乎可以生長，剛才他吸收地獄的鬼怪，黑霧就長了一些，現在吸收餓鬼，再次有長進。
而且長進還不小。
他躍躍欲試。
餓鬼道的怪物繁多，倘若都能被吸收，說不定他的黑霧就能進入另一半球，就能探查到實驗室現在發生了什么。
找到江小水散落在外的魂魄。
不過他下意識覺得，他如果真的這么做了，放任黑霧將所有怪物吃干抹凈，江小水可能會不高興。
或者，他可以吃掉一些邊邊角角，不能影響小水的食欲，等小水挑剩下的，他再清掃戰場。
江小水還不知道，有人盯上了她的自助大餐。
她把干尸手臂剔得干干凈凈，骨頭當干脆面嚼了嚼，她貪婪地盯著對方干巴的頭顱流口水，應該是麻辣鴨頭味兒的。
一定比鴨頭更鮮香。
干尸干枯的眼眶瞇起來，臉上的肌肉線條抖動，竟然能從他干癟的臉上看出恐懼和討饒。
“不要，不要殺我，殺死我就沒人掌控這些餓鬼們，靜安寺的餓鬼道就再也關不掉了。”
江小水二話不說，就把他的腦袋掰了下來。
“用不著，我會把它們吃完。”
半空中似乎響起一聲尖嘯。
所有怪物都停滯了一瞬，他們仿佛感受到長久以來困著自己的束縛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自由。
這一條通道封印完全消失。
所有怪物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覺得后背發涼，仿佛有更厲害的存在盯住自己。
干尸的脖頸里出來一道尖銳的聲音：“你吃不完的，你吃不完，哈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還想吃完所有餓鬼，佛祖都做不到！上古兇獸饕餮都做不到！”
“源源不斷，源源不斷你懂么，這個世界亂套了，千年來，多少惡魔不入輪回，進入餓鬼道，底下的怪物越來越多，餓鬼道的封印早就承受不住了！”
“你以為你是誰哈哈，還想吃完所有餓鬼，我就知道，只要封印一破，這破爛世界誰都別想救，誰都別想！”
干尸的脖頸里傳來瘋瘋癲癲的笑聲，聽起來是個姑娘。
少林的大和尚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恐懼膽寒之余，更有幾分詫異：“這是怎么回事？”
“高僧的體內，怎么會有女人的聲音？”
江小水：“正常哦，她本來就是個女人。”
“啊？”
“施主莫要妄言，這位高僧是唐朝高僧，佛學史書上留名的大乘佛教傳承人，怎么會是個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