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水如果能看到黑霧，此刻就會發現，這些黑霧像是虔誠的信徒，恭敬地跪在地上，將僧人托舉起來，送到她的面前。
乖巧地做餐盤。
江小水還以為玄慈是想開了，五指并攏，虛虛抓握了一下，玄慈瞬間化作一道黑煙，被吸入她的口鼻。
房間里的紅光消失，頓時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一縷黑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益，被江小水連帶著黑煙吸進腹中。
它又惶恐又雀躍，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被江小水吐了出來。
“嘔！”江小水有點犯惡心，“這家伙修佛修岔了吧，怎么這么難吃，還有雜質。”
可她看了看面前的空氣，并沒有吐出什么東西。
她只能歸結為，玄慈的佛門和天玄宗不同，吸收起來可能會有點不兼容。
玄慈畢竟是靈童轉世，又是高僧，還在此處修煉千年，后來作惡多端，能量強大，味道也還可以。
她可惜地摸了摸竹桌子，竹桌子下意識往后躲。
“可惜了。”
要是傅冥淵沒在這兒，她化作圓形，能把這里所有亂七八糟的建筑掃蕩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她吃一口扔一口都舍得。
靈龜感受到她的想法，在她的識海里拼命警告：“你不能睡，想想三月之期，等老登的尸體找到了，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久吃多久。”
江小水：“你拿我當傻子哄。我出去后，佛光會封印畜生道，短期內找不到它。”
靈龜：“以后總可以。”
蕭老登不可能只設立這一個通道。
現在有更糟的情況，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地方的下三道輪回通道已經開了，只是他們還不知道而已。
靈龜覺得自己實在是操碎了心，要時時刻刻提醒江小水不忘正事。
想到主仆兩人現在的境遇，它恨不能把蕭無執抓過來啃一口，這老東西就沒干過一件好事。
自己倒是千古留名了，害他主人東奔西走四處救火。
蕭老登要真在這畜生道也不錯，那家伙就應該來這兒感受一下非人的生活。
江小水道：“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么？蕭老登在這里。”
兩人在神識中交流，避著傅冥淵。
靈龜不屑：“不可能。老登那種龜毛性格，你讓他呆在這兒，比讓他打入地獄日日受凌遲之苦還要苦。”
江小水沒接話，示意傅冥淵跟上來。
傅冥淵倒是乖覺，一言不發往前走。
靈龜覺得氣氛有點詭異：“您不會真相信他吧，老登的性格，他就是魂飛魄散，也不可能把自己和一堆會舔人的家具一起生活。”
江小水想了想：“要真在這里，那也是他活該。”
她倒是希望他在這里過這種惡心的日子，承受精神凌遲，總比徹底消散了強。
靈龜試圖撲滅她的想法：“你就想，要是老登在這兒，知道你進來，他會不出現？”
她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在這里遭遇精神凌遲千年，他已經瘋了傻了，所以認不出我？”
靈龜有點可憐自己主人，他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火，想退回千年前，把那老不死的戳三千刀泄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