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若,我記得她,聽人說,她曾經是若木的后代,若木犯罪被流放人間,留下一支后代。”
“若木一族由于長壽貌美,被諸多王室爭搶,好一點的成了國師王妃,差一點的就當成寵物豢養,被人用來當牲畜研究。”
“阿若運氣不好,是族中樣貌最差的女孩,被送去做藥人,自幼受苦,后來她用自己的血毒殺所有謀害過她的人,由于人數眾多,被打入畜生道。”
“多好的姑娘,待人和氣,來這兒之后連一只樹葉都不舍得摘。”琉璃瓦唏噓,“老橋也太不是東西。”
老橋是東區一霸,向來說一不二,在這地方,實力至上,他愛吃誰吃誰,他要是不高興,能連著吞掉一個區,整個區的土地都是他的身體。
只是他自己說的,他女兒是跳河死的,他就要守在河邊,等投胎了也要投一條魚,去找找他家傻姑娘。
他們私下都懷疑,老橋說是找女兒,說不定是媳婦女兒一起跳了,要不然怎么能這么大火氣。
還有人傳說,老橋生前是個賭鬼,為了賭博賣房賣地,媳婦女兒都是被他逼死的。
他在這里守了一千多年感動自己,人家未必想看見他。
聽說他是一千多年前,畜生道還沒有封印的時候,就在這里的老角色,一千多年過去了,他女兒早投了多少次胎,怎么可能還在原地等他,除非他女兒也犯了什么事,罪不可恕,觸發天罰。
不過這怎么可能呢,不會有那么巧的事。
他們聽到東區的咆哮,東區大地的顫動已經影響到他們,紅墻開始掉落碎渣,岌岌可危。
“膽敢瞞著我想要出去!”老橋的聲音像卡著痰,又粗又低啞,“我沒出去,誰都別想出去這個門!”
紅墻一臉擔憂:“紅杏,你跑吧。把你自己的名字報上去,迅速離開這里。”
琉璃瓦心驚膽戰:“來不及了。”
一陣黃風卷來,紅杏的枝干被甩飛出去,她整個軀體幾乎折斷,彎折成七八十度。
黃沙漫天。
黃風是他們北區的老大。
他要是不高興,隨便吃掉誰就像嚼下酒菜一樣輕松。
“誰慫恿你跑呢,小家伙。”
紅杏幾乎貼著地面,一口一個“饒命”,“我沒有,我不敢,我怎么會想跑呢,我是您忠實的仆人,您要相信我,我正要把您的名字報上去。”
黃風的聲音聽起來像個老太太,聲音有磁性,但有幾分陰郁,明明是粗獷的風,聲音卻像陰濕的海藻,粘膩地扒在身上。
“你也想學那顆樹,背叛我們?”
“不,不會的,我不想出去。”
黃風笑嘻嘻的:“別怕呀,小紅杏,我可比那個老橋脾氣好,比他大度,你想出去就出去,我怎么會攔著你。”
紅杏那不準她話里的意思,瘋狂搖頭:“真的,我不出去,我哪兒都不去。”
黃風聲音懇切:“這樣,我親自對這一對男女說,說我的小紅杏要去投胎,請他們放行。”
紅杏瘋狂搖頭。
紅墻和琉璃瓦面面相覷。
黃風突然爆炸,聲音尖厲:“我讓你來調查,你為什么不回去復命?你竟然相信他們的話!相信他們能讓你出去?我早就說過,這里不可能有一只鬼能跑出去,你不相信?”
紅墻明白了黃風的意思,她看起來氣得不輕,她氣的不是紅杏想出去,而是紅杏不相信她。
此人唯吾獨尊,最不喜歡別人不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