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意眉眼微微有些不耐,
“我路過。”
應循又轉頭問蘇逢曲:“你約了盛公子嗎?”
蘇逢曲覺得莫名其妙:“我約他做什么?我看見他就煩。”
蘇逢曲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绔子弟,盛君意明面上也不遑多讓,但是眾人提起蘇逢曲,那就是不務正業的流氓,但是盛君意,就是風流倜儻的少年郎。
因為盛君意長了一張十分精致妖冶的臉,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看條狗都深情。
別說是京中那些待嫁的姑娘看見他就臉紅,心跳加速,就連煙花巷跟教司坊的名妓,都對他念念不忘。
蘇逢曲雖然也清秀俊朗,但是跟盛君意不是一個類型的,年歲差的也不多,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相互較勁的時候。
每次都被盛君意給比下去,蘇逢曲聽見他的名字就煩。
既然不是蘇逢曲約的盛君意,盛君意路過這里,就有些可疑了,應循又問盛君意:“盛公子,據本官所知,西苑招待客人,是在林竹澗,中間隔了一個花園,過來才是休息的客室,若是午后公子不勝酒力,過來休息,倒是尋常。尚未到宴席時間,公子怎么會刻意路過客室?是來找什么人嗎?”
承恩公府西苑的南邊種了一大片竹林,還引活水做了小溪,專門附庸風雅招待男客,也有幾個小隔間用來臨時換衣服用。因此除非是午后不勝酒力,或者身體不適,尋常客人也不會在開席之前特地跑到客室來。
盛君意這個借口,給的十分牽強,倒顯得他嫌疑最重。
果不其然,應循這疑問一出,蘇逢曲就跟著叫起來:“好啊,我就說呢,我一睜眼就先看見你這個二狐貍,該不會是你私底下約她見面,弄死了人,專門扛過來嫁禍給我的吧?你居心何在啊!”
“閉嘴!”盛君意聽到蘇逢曲提到那些人背地里給他取的綽號,一時惱怒,臉色都有些漲紅。
“我跟馮姑娘素不相識,我怎么可能殺了她?”
但為了避免被人誤會,盛君意還是解釋了一句。
蘇逢曲好不容易找到了脫罪的機會,哪里那么輕易就能放過他,冷哼道:“你不認識?你可真能裝啊,誰不知道你那個三妹妹跟馮姑娘相熟,聽說馮姑娘之前還悄悄托人給你送過手帕香囊,你裝什么裝呢?”
說到這兒,蘇逢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陡然提了聲音:“該不會是你跟這個馮姑娘私底下私相授受,怕被人撞見,你直接一把把她給掐死了吧?你還想栽贓我?”
“住口!”這一沉喝是馮尚書發出的。
觸及到馮尚書的眼神,蘇逢曲也有點慫,只能癟癟嘴,不說話了。
盛君意冷聲道:“我跟馮姑娘并無關系,她雖與家妹相熟,但我與她并無來往,這一點家妹可以作證,方才我不說,只是為了馮姑娘的名聲著想,更沒有什么私底下收禮物的事情。”
盛君意這么說,倒是讓剛剛那句話更令人信服了一些,既是并無來往,也沒有收過禮物,就更別提什么約人的事情。
只是兩個人都說與馮姑娘并不相熟,也沒有私底下的聯系,那非但不能洗脫兩人的嫌疑,反而讓案子一時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