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堯翻身下馬,被門房攔住:“你是什么人?我們府上今天辦喜事,賓客到那邊登記。”
盛君堯沒說什么,跟著走進去,在負責記錄賓客的桌案上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是盛國公府世子盛君堯,我要見你們家大姑娘。”
管家傻眼了:“姑,姑爺?您,您這個時候不是該在,在路上迎親嗎?”
“帶我去見你們家大姑娘。”盛君堯重復道。
“不,不行,這不合規矩啊,世子,姑爺,這,您這是何意啊,不然,不然我這先去稟報我們侯爺……”管家冷汗都要滴下來了,府中這會兒都一團糟了,這姑爺不在迎親,怎么先跑家里了,還要見大姑娘,這到底怎么回事啊,莫非婚事要有變故?
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如何擔待的起啊。
“你若不想婚事有變,就先帶我去見你們大姑娘。”盛君堯目光凜冽的直視著管家,管家嚇得腿一軟,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喊了個跑腿的小廝帶盛君堯過去。
不同于正廳那邊吵的不可開交,薛婉寧的院子倒是意外的有些安靜。
侯府老夫人那里出了意外,原本守在薛婉寧的院子里等著送親的長輩都趕了過去,因此薛婉寧的院子里,此時只剩下了幾個陪伴她的姐妹。
礙于這突然的事故,幾個姐妹都不太敢開口說話,留在偏廳守著,沒人敢去觸薛婉寧的霉頭。
薛婉寧也在,即便是在家里,她臉上也戴著面紗,沒人搭理她,她就靠在窗口安靜的看著院子。
突然,一個小廝帶著盛君堯走了進來,薛婉月是第一個看見的,她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三姑娘立刻呵斥道:“你干什么呢?”
薛婉月立刻轉頭,柔柔弱弱的開口:“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廢物!”三姑娘見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就覺得心煩,也懶得再說什么,繼續低頭和一旁的五姑娘小聲說話。
小廝這會兒已經帶著盛君堯到了廊下,悄悄去稟報了薛婉寧的丫鬟,薛婉寧的丫鬟急忙出來,把盛君堯給迎了進去。
閨房內,薛婉寧已經化好妝換好了喜服,手中遮面的團扇被她握在手上,輕輕的搖著,喜冠的珠簾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楚神情。
盛君堯走進來,沒有直視她,而是先拱手道了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世子這個時候來,是什么意思?”薛婉寧淺聲問道。
盛君堯沒有多說,將一沓口供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我去了一趟沐州,時間倉促,只拿到了一部分的口供,你的舅父謝崢年謝知府,確實并未收受賄賂,也沒有貪污修建堤壩的錢,但此事他知情,他明知道沐州大壩修建偷工減料,賬目造假,卻默不作聲,甚至幫忙遮掩下了此事,才導致沐州水災,堤壩被沖毀,數萬百姓遭難。”
“所以沐州一案,他難辭其咎,當就罪論處。”
薛婉寧“啪”的一把將扇子拍在桌子上,仰頭看向盛君堯:“所以世子來,就是來跟我說這個的,是嗎?想借此來退婚,是這個意思嗎?擔心我舅舅會連累到你,是嗎!”
“我不是來退婚的,我是來告訴你,抱歉,你舅父的案子,沒有轉圜的余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