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碧蓮師太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微微垂眸,仿佛接下來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殿下饒命,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沒見過什么成叔,也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什么幼童,我自從來到青蓮觀,除了日常幫師太買藥材,從未離開過青蓮觀啊,殿下,求您放過我吧殿下……”
跪在一旁的含冬也及時的繼續哭求著。
太子的目光落在碧蓮師太身上,淺淺的嗤笑了一聲,淡淡出聲:“師太既是方外之人,不理凡塵俗事,那又為何還沉迷丹藥,跟宮中以及京中諸多官眷來往甚密?師太如此超脫,為何不日夜打坐悟道,閉門清修?你蓮花冠上的東珠,孤若沒記錯,是前年的貢品吧?身上的煙紗道袍,更是百兩一尺,師太就是這么超脫的嗎?”
碧蓮師太垂著的眼皮狠狠一跳,抓著拂塵的手指都險些一松。
她微微僵硬了一瞬,死死攥緊了手中的拂塵,繼續低頭不語。
“怎么?孤說話,師太都不愿意理會,是嗎?”太子聲音驀地冷了幾分。
碧蓮師太下意識的腿一軟,跪在地上,低頭沉聲回道:“貧道不敢。”
“不敢?師太既不理方外之事,還怕死嗎?”
太子此言一出,碧蓮師太的腦袋又低了幾分。
“咳咳,”長公主眼見如此,想要出聲打個圓場,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報,“齊公公到!”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太監急匆匆跨進門,只掃了眼在場的情景,便亮聲道:“傳太后口諭,宣碧蓮師太,上善仙姑進宮,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話音落,齊公公才恭敬的沖著太子跟長公主行禮:“奴才給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
然后笑瞇瞇的沖著太子說道:“太子殿下,您看,這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催的緊,奴才聽說您在此辦案,奴才也不好打攪,就先帶兩位道長進宮,殿下覺得如何?”
“齊祿,”太子喊了一聲。
“殿下,奴才在,您吩咐。”齊公公恭敬的應著。
“你進來時,外面守衛怎么跟你說的?”太子問道。
“這,殿下,奴才哪敢耽誤您辦案啊,只這兩位道長,您也知道,都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用慣了的人,萬萬不能跟案子有什么關系的,您說對不對?就請殿下行個方便,免得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久等。”
齊公公賠著笑,又去給長公主行禮:“長公主殿下,您最是知道兩位道長的,太后娘娘可離不得她們,這兩日秋老虎重,太后娘娘身子正不舒服呢,可不得請碧蓮師太過去瞧瞧,這明日中秋宮宴,可耽誤不得啊,您說呢?”
長公主看向太子,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太子抬了下手,“裴寂,孤怎么說來著?”
“案子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青蓮觀半步。”裴寂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