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意走到桌子前坐下,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支著下巴,抬眸問她,
“我這賊做的還不明顯?”
陸泱泱瞪他一眼,輕哼一聲。
“什么東西?讓你緊張的連屋子里多了個人都不知道?”盛君意目光落在箱子上,陸泱泱一向警覺,他走路再沒聲,她也不至于發現不了被嚇一跳,他還呼吸呢!
陸泱泱手壓在箱子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容國公一案的卷宗。”
盛君意的手指下意識握緊,歪頭愣愣的對上陸泱泱的視線。
陸泱泱知道他幫著宗榷在查陳州案,肯定少不了調查容國公的案子,所以倒也沒有意外他的些許失態,“大理寺的卷宗不完全,被動過好幾次手腳,我手里這一份,也不見得是全部,當年容國公的事,多半是捏造的證據,漏洞百出,所以卷宗經不起細查。但我們要想為容國公翻案,就必須要找到證據才能翻案,否則……”
陸泱泱手指指上邊,“肯定不會認的。”
盛君意微微沉默了片刻,“我問過殿下,他看到的卷宗也是不完全的,他的說法跟你一樣,捏造的證據,中間動手腳的人太多,若留著卷宗,想要翻案太容易了。背后之人一定不想看見這樣的結果,所以大理寺的卷宗,十有八九是假的。”
容國公一案跟陳州案息息相關,但是陳州遠在北疆,戰敗之事,牽扯的太多,想要找證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容國公一案不同,容國公戰死沙場,卻被幾封從府里搜出來的密信指控謀逆,火速結案滅了容國公滿門,所謂的證據根本經不起推敲。
想要翻案,既容易也不容易。
容易在指控謀逆的證據根本經不起推敲,只要將當初卷宗上所列舉的罪狀證據一一推翻,就能翻案。
但不容易也在這里,若卷宗被人動過手腳,那就找不出相應的證據來推翻當初的罪證,時隔十七年,容國公府滿門被滅,甚至親族都被連累,相關痕跡早就被抹除的干干凈凈,想找證據,難上加難。
所以容國公一案的卷宗至關重要。
翻案要的是實打實的證據,人證物證缺一不可,時隔十七年,難如登天。
陸泱泱打開盒子,將里面不算太厚的一沓紙拿了出來,紙張已經有些泛黃,看上去是有些年頭了。
陸泱泱也沒說廢話,直接分了一半給盛君意,“先看看再說。”
兩人快速將那一沓紙分開翻了一遍,用了還不到半個時辰。
陸泱泱揉了揉眼睛,“缺失了兩部分,勾結左賢王的書信,還有告密的人。”
陸泱泱抽出兩張紙,“這上面寫,陛下收到告密之后,令大理寺徹查此案,但自始至終,沒有再提過告密之人。還有勾結外敵的書信,這么重要的物證,理應保存在大理寺的卷宗當中,但是這里面沒有張是書信的內容,只有幾個下人和所謂親兵的供詞,證實容國公同左賢王暗中見過面,但是何時見面,聊了什么,一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