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宴會就開始了,這江家今天也找了京城最有名氣的戲班。
一邊聽戲一邊吃飯,還真挺愜意。
這個戲班演的戲跟平常不太一樣,挺新鮮的。
這會兒臺上正演《五女拜壽》,說起來,這戲的劇本還是白晚晚寫的呢!
沒想到今天趕上了,而且這出戲專門講孝順的,八成是江夫人特意點的,就想給江明珠添堵。
白晚晚拉著江明珠的手,小聲問:“明珠姐姐,你心里不難受嗎?”
江明珠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
“祖母臨終時就跟我說了,我娘對我沒多少感情。
這么多年,他們連莊子都沒來看過我一眼,就跟沒我這個女兒似的。
就連祖母去世,他們都不管不顧,這樣沒情義的家人,我早就不指望了。
更何況我如果一直待在江家,肯定是受制于人的,到時候盲婚啞嫁的,根本不是我所愿。
我最想做的就是回莊子里,種好我的東西,是不是江家的小姐,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白晚晚看著她道:
“江姐姐,你真的好厲害呀!
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地方去,我有好多農莊,根本就打理不過來。”
江明珠落落大方道:
“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我打理農莊的本事可是很厲害的。
我現在也是無家可歸,只要你愿意收留我,我就愿意幫你打理所有的農莊。”
江明月是真的無家可歸了,她的莊子是屬于江家的,自然要還回去的。
江疏影斜睨著她,拖長聲音說:
“咱們這位妹妹怕是在鄉下待久了,連規矩都忘光了。
人家貴小姐哪個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就你天天惦記著刨土種地,也不嫌手上長繭子丟人?”
“就是就是,上次宴會上連箸筷怎么擺都不知道。”旁邊李家姑娘掩著嘴笑:“聽說她剛來京城那會兒,見著琉璃燈都能湊上去摸,還問是不是天上摘下來的星星呢!”
眾人哄堂大笑,有人小聲嘀咕一股子土氣,有人搖頭嘆氣說道:“到底是鄉下養出來的,什么都不懂。”
江明月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白晚晚似笑非笑道:
“鄉下人又怎么樣?跟土地打交道又怎么樣?你們會琴棋書畫就了不起嗎?
要說當今圣上的父皇,那可是實打實從泥地里摸爬滾打出來的。
早年間天下大旱,莊稼枯死,百姓餓得吃樹皮。
那時老皇上扛著鋤頭沒日沒夜地挖水渠,帶著鄉親們打井找水。
他知道,地種好了,人才活得下去。
老皇上登基后,天天念叨民以食為天,宮里還留著幾塊菜地,自個兒有空就去翻土施肥。
御書房掛的不是字畫,是各地收成的地圖,哪個縣鬧蝗災,哪個鄉水渠堵了,他比當地縣官還清楚。
都說他是“泥腿子皇帝”,可就是這位泥腿子,讓老百姓碗里有了飯,衣上有了棉。
你們有什么臉面嫌棄鄉下人?”
王夫人站了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