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彥,我敬你一杯,筱帆在大甌就拜托你了。”
浦應辛說完就再一次一飲而盡。
“我在大甌一天,就護她一天。”
孫清彥立刻真誠回應。
雖然他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但是他從在場所有人的表現已經看出浦應辛是要把林筱帆托付給他們這幾個朋友。
林筱帆撐著頭,擋著眼睛,眼淚滾滾而下。
“寶貝,帶我回家。”
浦應辛搖搖晃晃走到林筱帆身邊,滿目柔情地望著她,對她伸出了手。
林筱帆立刻擦干眼淚,扶住了他。
她要帶這個男人回家。
林筱帆將浦應辛扶上了后座,給他系好了安全帶,在他身側塞了個靠枕。
“老公,很快就到家,你要是想吐就告訴我。”
林筱帆眼帶淚光捧著浦應辛的臉。
浦應辛對著林筱帆溫柔一笑,然后就歪著頭沉沉睡去。
他們離開后,餐廳包廂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了很久之后,最終還是孫清彥先開了口。
“浦應辛是有什么事嗎?”
孫清彥看著張牧辰,神情嚴肅。
“要去美國了。”
張牧辰嘆了口氣。
唐書月也跟著嘆了口氣。
在她眼里始終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直到她看到剛才的一幕,她才發現原來林筱帆和浦應辛承受了這么大的痛苦。
“去多久?”
孫清彥露出吃驚的表情。
他嘴上問的是去多久,心里想的是不會一去不歸吧。
“書月,浦應辛是去一年還是兩年?”
張牧辰瞟了唐書月一眼。
“據我所知是一年,不能確定。”
唐書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此時,她真希望章老師是讓自己去美國,而不是浦應辛。這樣每個人都開心。
林筱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醉酒的浦應辛扶回了家。
因為兩人身高懸殊,林筱帆除了用手和肩膀扛住這個男人,她還需要用自己的頭支撐一把。
當她把浦應辛放到沙發上時,她的頭發亂蓬蓬的就像鳥窩一樣。
她先是在外賣平臺定了一份醒酒湯。
隨后又打來一盆熱水,用熱毛巾給浦應辛洗臉擦拭,給他換上了睡衣。
醒酒湯送到了馨悅匯后,林筱帆搖醒了浦應辛。
“老公,喝完這個去床上睡。”
林筱帆端著杯子,讓浦應辛靠在沙發背上。
浦應辛睜開雙眼,目光空洞,聽話地喝了下去。
林筱帆扶住他,讓他坐了十分鐘,確保他不會因為躺下而反胃,才把他扶上了床。
她輕輕給這個男人蓋好了被子,輕輕撫摸了一下這個男人的頭發,又輕輕握著這個男人的手。
她熄滅了臥室的燈,她在微弱的光線中,靜靜守候在這個男人床邊。
“寶貝,我很快就回來。”
浦應辛輕聲吐出一句話。
這是他醉酒后唯一說的一句醉話。雖然聲音很輕很輕,卻很清晰。
林筱帆捂著嘴巴,眼淚滾滾落下。
她懂這個男人,她懂他的愛。
這個男人沒有說你要等我回來,也沒有說你跟我走。
即使醉了,他也不對心愛的女人提要求,他一直都是只對自己提要求。
他想盡快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