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好朋友在酒店里相互玩鬧逗笑的時候,林筱帆的手機上突然跳出了林國興的來電。
林筱帆遲疑了一下,在腦中迅速思考著自己到底該不該接。
自從她和林國興簽下協議后,他們父女之間再沒有聯絡過。
她和浦應辛按照協議約定,每個月通過銀行自動轉賬給林國興贍養費和補償金。
除非出現協議中約定的突發狀況,比如林國興得了重大疾病,所產生的醫藥費等。林國興若能提供發票,她需要臨時按比例支付費用。
“喂,我是筱帆。”
想到此處,林筱帆接通了電話。
“筱帆,我是爸爸,你在哪呢?”
林國興態度友善,語氣溫和,似乎回到了以前相安無事的時光。
“有什么事嗎?”
林筱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扶著腰,慢慢走向了酒店門口。
“我回國了,我想找點事做。你在投資公司,你有什么項目能推薦給我嗎?”
林國興開門見山,大言不慚地想得到女兒的資源。
“沒有,我要離職了。”
“沒什么事的話,我掛了。”
林筱帆確認了林國興不是因為健康問題打自己電話后,準備結束通話。
“筱帆,既然我們簽了協議了,也不用像仇人一樣。”
“我總歸是你爸爸,你總歸是我女兒……”
林國興在電話里突然變了個人,一副要冰釋前嫌的語氣。
“年底了,你回新加坡好好過個年吧。明年年初再回國找項目也不遲。”
林筱帆語調平和,很冷靜也很克制。
她從專業的角度,客觀地提醒了林國興,年底是很難找到投資項目的。
“哎~”
林國興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林筱帆的這句話,說到了他心里。
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國四處奔波找項目。
實在是這一個多月里,賦閑在家的他,在新加坡被龐薇薇和林夕妍嫌棄得不行了。
這母女倆把他當成了一個只會吃飯不會掙錢的廢物,從早到晚給他臉色看。
他被逼無奈,只能飛回國內找機會。
“提前祝你元旦快樂!再見!”
林筱帆聽到了林國興的那一聲嘆息,她沒有猶豫,直接結束了通話。
她想起了自己當初從銀行離職后,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工作,無奈之下去求助林國興的場景。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她林筱帆如此,林國興也如此。
“寶貝~”
隨著一聲溫柔的呼喚,浦應辛溫熱的手掌覆上了林筱帆的腰肢。
林筱帆站在酒店門口接電話,雖然還在他的視線里,他依然不放心,很快就跟了出來。
“老公~是我爸。”
林筱帆心平氣和,對著浦應辛微微一笑。
浦應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已經從這個女人眼中讀出了她的心。
這些情況都在他原先的預料之中。
“走吧,走吧,今天要出城,我們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牧辰和小汪手拉著手,也跟了過來。
隨后,四個好朋友一起出發去了城外的著名景點——死亡谷。
他們并沒有深入腹地,只是遠遠欣賞了一下白雪皚皚的山峰和一望無際的沙漠平原。
“為什么叫死亡谷?”
林筱帆極目遠眺,看著蒼涼遼闊的谷地,心生敬畏。
“克朗代克…”
浦應辛微微一笑,回應了林筱帆。
他知道林筱帆此情此景為何如此一問。
他們心靈相通,他們知道對方在表達什么,抒發什么。
死亡谷是因很多淘金者葬身于此而得名,克朗代克和死亡谷一樣也是一個充滿了死亡和危險的淘金之地。
金錢與危險永遠并存。
“你們倆是地下黨接頭嗎?在對什么暗號?”
張牧辰轉過頭,像扔暗器似的,對著浦應辛揚了一把沙子。
“張牧辰,你幾歲?早上的仇記到現在。”
浦應辛輕輕笑了一聲,用手擋住了林筱帆的眼睛,以免她眼中進了沙塵。
“怎么滴!我就是記仇!你這家伙居然內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