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好了!應辛,你解決了我們家的疑難問題。”
“你字寫得真是好看,我不懂魏碑,我就覺得很風雅。”
鄒薈喜上眉梢,笑瞇瞇地反復欣賞著浦應辛親筆書寫的新年賀卡,心情極好。
“大姐、姐夫,你們過獎了!”
“我還是小時候練的字,自從當了醫生,我就越寫越抽象了。”
浦應辛微微一笑,得體又謙遜。
幸好現在電子病歷逐漸取代了手寫,否則他每次看到自己越寫越抽象的字,都覺得辜負了外公的期望。
當天晚上,林筱帆、浦應辛與鄒薈一家三口,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溫馨美味的臺式年夜飯。
飯后,他們又一起在屋外玩了會兒無人機,用無人機在空中拍下了他們五個人在草地上玩耍嬉戲的視頻。
隨后,鄒薈把他們聚會的照片和視頻都發給了遠在大陸的大兒子陳勛。
因為中美放假時間不同,他們一家四口很少能團聚。一般圣誕節他們飛美國陪小兒子,春節則在國內陪大兒子。
每年要相約著一起湊出一個夏日假期,一家四口才能團聚在一起,度個假。
這次跨年,因為林筱帆和浦應辛的到來,他們家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緩解了他們那種無根無鄉的漂泊之情。
回到屋子后,浦應辛和matthew兩人,湊在一起,專心致志地切磋起了怎么玩小提琴。
“應辛和matthew真有緣,他們倆的審美也接近。”
鄒薈眼中閃爍著慈愛和溫柔,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
此刻,浦應辛和matthew湊在一起玩樂器的畫面,讓她感覺仿佛是大兒子陳勛回家了,兩個兒子都出現在自己眼前。
“老婆,他們切磋樂器,我們要不要切磋一下唱歌。”
陳銘笑著打斷了鄒薈的思緒,打開了音響和伴奏。
他們倆活了大半輩子,始終有一種漂泊感。
在大陸,思念著臺灣和北美的親人;在臺灣,思念著兒子;在北美,又思念大陸的兒子和臺灣的親人。
“好啊!我們三個人輪流點名唱歌。”
“甲讓乙唱一首歌,乙能唱出來,那乙贏甲輸;唱不出來,就是甲贏乙輸。輸了的人罰喝一杯蘇打水。”
鄒薈用輕松詼諧的口吻,說了個游戲規則。
“好!我點筱帆第一個唱,筱帆你怕不怕輸?”
陳銘笑瞇瞇的,一邊用捉弄的眼神觀察著林筱帆的表情,一邊搜索著曲庫。
“姐夫,我不怕,輸了我就喝水,哈哈!”
林筱帆開懷大笑。
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喝成一頭水牛了。
“很自信!很好!給你個難度高的!”
“來一首《臺東人》。”
陳銘笑吟吟的,邊說邊把手中的話筒遞給了林筱帆。
“啊?”
林筱帆驚呼一聲,捂住了額頭。
她沒想到第一首歌,就是首臺灣閩南語老歌。
“呃……”
“竹筍離土目目柯,
移山仔倒海樊梨花……”
林筱帆按照腦海里雜亂的記憶,跟著歌詞提示唱了兩句,然后她就停在那里,不會唱了。
“筱帆,我跟你合唱。”
“你能聽過這首歌就很難得,沒想到你還能唱兩句。”
陳銘有些吃驚,馬上打開了另一個話筒,走到了林筱帆身邊。
“好的,姐夫,你唱,我給你合聲。”
林筱帆握著話筒,燦爛一笑。
她還是在一部臺灣電影里聽過這首老歌,也就勉強記得開頭幾句。
“六月日頭火燒埔,
阿娘仔招阮過澎湖,
交通飛機也過渡,
三餐海產吃魚塊,
蓮霧開花滿樹紅。
……
翻山過嶺到臺東,
有情阿娘仔來相送,
阮的故鄉惦臺東。”
陳銘隨即十分投入且動情地用閩南語唱起了這首臺灣人耳熟能詳的《臺東人》。
這時,浦應辛和matthew都放下了小提琴,被他們的歌聲吸引了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陳銘歌聲里,那股濃濃的游子思鄉之情。
此刻,那顆種在血脈里的種子,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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