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呂澤被輛大卡車撞飛起來時,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隨后精準落地...
“天啊..”
“快叫救護車..”
“都讓一讓,麻煩讓一讓,保持空氣流通...”
“...”
呂澤聽到耳邊嘈雜且焦急的聲音,身體早已麻木,眼前一黑,周圍聲音越來越弱。
...
永徽元年,呂宅
“快來人吶,郎君撞柱了..”
“血,都是血...快叫大夫來!”
“閃開,閃開,大夫來了...”
“...”
呂澤迷迷糊糊睜開眼,本該四仰八叉倒在大馬路上的他,此刻正躺在張精致矮榻上。
榻前幾副驚恐萬分的面孔,正焦急盯著他看。
“醒了醒了,咱們郎君醒來了。”丫鬟驚喜道。
呂澤像觸電了似的,緊忙坐起身來,驚慌打探四周,可一陣頭痛欲裂另他無法細細思考。
屋內幾個丫鬟跟個年長婦女見后,又緊張起來。
榻前坐著位老者,捋著胡須不緊不慢說道:“無妨,無妨,令郎好在只是皮外傷,我開副方子就好。”
“郎君?我在哪?你們是誰?”
(PS:貴族或者有錢人家里,下人稱呼男主人為‘阿郎’或者主人,女主人為‘娘子’或‘夫人’,家中子女‘郎君’‘大郎’‘二郎’...女孩則是‘小娘子’,‘二娘’...)
呂澤念叨,輕拍額頭,看著一屋子古香古色的人。
婦人焦急問道:“這..該不會是把頭撞壞了吧?”
呂澤余光瞄了眼婦人,她話里雖帶著焦急,但怎么也掩飾不住臉上似笑非笑的喜悅感。
榻前大夫繼續瞇眼,捋著胡須回道:“令郎這一撞,興許神志有些錯亂,我在多開副方子與其一并服下便是。”
“之后可要好生看著他,切莫在讓他受刺激,否則要在出什么事,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是無能為力了!”
婦人聽后接連點頭,又小心翼翼走到榻前,故作關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娶媳婦不成,也不能作踐自己啊!”
婦人見呂澤也不搭理他,又見他能自己坐起身來,猜到也沒什么事。
于是以不打擾呂澤休息為由,叫走了屋里所有人。
...
娶媳婦?撞柱?重生?穿越?
呂澤見烏泱泱的人都走了之后,屋內瞬間恢復平靜,深吸口氣,按下心中驚慌。
這副軀殼的記憶正逐漸恢復...
呂澤,呂家嫡長子,長安城里有名的紈绔子弟,家里世代做餐飲行業,家族企業是醉玉樓,開在有著富人區之稱的平康坊里。
其父又跟達官貴人們關系密切,以至于家大業大,在長安城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至于這位富N代為什么會撞柱,還得從他家這堪比宮斗一樣復雜的家庭結構有關。
剛才那個說話婊里婊氣的女人,是呂澤二嬸,因為仗著自己老頭怕她,又因為生了個比呂澤小五歲的堂弟。
跟呂澤比起來,這位堂弟呂清倒是異常懂事,深得家族里的人喜愛,所以這位二嬸在家里傲嬌得很。
典型的白蓮花屬性,又恰巧呂澤填房來的后媽生性溫順,有沒有孩子。
所以呂澤他老子,就把掌家的權利分了一半給這個二嬸。
又因為原先的呂澤是個不爭氣的草包,這個二嬸總是三番五次挑撥父子關系,搞得家里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