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利開心中當然是覺得好了,可他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了:“全依大人所言。”
其實他心中還隱約有些許顧慮,方才他被水稻的高畝產給沖昏了頭腦,此時一想自己或許得貼上不少銀子,此時心中又犯起了難。
“大人,小人還有一事想請教大人,這糧食,每日得定個量吧,不然小人也吃不消啊!”
沈箏點頭,這是當然,只是還未談及此處而已。
她思索片刻開口:“待我回了縣衙,先制出一批不可轉讓的糧票,到時每戶人家按需發放,持有糧票的縣民便按咱們方才談的價格來買糧,若來人沒有糧票,胡掌柜正常出價便可。”
胡利開低頭琢磨著她的話,頓覺可行:“每張糧票用即作廢,存放在小人這,還方便咱們統計一共賣出了多少糧!”
話到此處,便是說得差不多了,沈箏最后與胡利開談了談豐收后的利益分配與糧種售賣問題。
大致便是今年秋收后,縣衙需嚴控縣民私下出售糧種,必須得保證整個同安縣只有一處的糧種能流出去,那便是胡氏糧鋪。
至于這糧種怎么流出去沈箏得再好好琢磨一下,到時候必須得賣出高價來,一步就讓這同安縣脫貧致富!
并且她沈箏與胡利開合作,到時的得利她與縣衙是要占大頭的。
胡利開對此并無異議,沈縣令吃肉,他能跟在后面喝湯就成。
“今日先這般吧,待我回縣衙擬好了契約便拿過來,到時胡掌柜若覺得沒問題,縣衙便開始著手制作糧票了,還望胡掌柜近幾日多進些糧食才是。”
這時的沈箏頓覺公事繁多,便起身告辭了。
她得回去盡快將契約擬好,明日還得開庭審劉齙牙呢。
“小人送沈大人。”胡利開恭敬地把沈箏送到了糧鋪門口。
待沈箏走后胡利開又回到了茶室里,待方才那種上了頭的感覺退卻之后,他突然又后怕了起來。
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日在育苗田里看到的秧苗,反復確定那秧苗的出芽日期。
若是沈大人與那王公子聯合起來騙他
“不對不對。”他又搖了搖頭,沈大人說會與自己簽契約,作為一縣縣令,拿水稻來騙自己這糧鋪掌柜干嘛。
就為了糧價?若是手段狠的縣令,隨便找幾個理由便能讓他這種小掌柜把手中的存糧悉數奉上。
他此時儼然是回不來頭的了,只得一邊焦慮一邊期盼,等著秋收的到來。
能成最好,他胡利開是賺錢又揚名,若是此事成不了,他虧損的銀子是定要找縣衙要回來的!
沈箏一路上都在琢磨著與胡利開的契約內容,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給人一個保障。
胡利開那時是被暴利沖昏了頭,咬牙便答應了她降糧價的要求,自但己也不得太占人便宜。
契約上還是得加上一條才行,若是到時水稻的畝產未達到八百斤,縣衙便把胡利開貼的銀子悉數還給他。
沈箏對系統出品的雜交水稻極有信心,將這一條加在契約上,只為穩住這幾個月的胡利開,不然日日只見出不見進的,得給他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