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問道:“所以您就搞臭了羅大人的名聲?”
余正青點點頭,“說來也好笑,那人庶女雖多,但一個兒子都沒有。”
沈箏驚訝:“庶子都沒有?”
她倒是覺得沒啥,但對羅止敬那位丈人來說,怕是覺得自己造大孽了。
余正青被她的表情逗笑:“一個都沒有,所以我傳羅止敬吃絕戶。”
吃絕戶!這太狠了。
余正青又說:“說來可能有些盲目,因為后來我才知道,羅止敬在放榜前,根本不認識他丈人,是他丈人選中了他,主動替他鋪的路,但我還是選擇了針對羅止敬。”
沈箏倒不覺得他盲目,她輕聲說道:“他不知情,但他是受益方,他已經得到了原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且您也說了,那時的您,并無與羅大人丈人叫板的能力,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余正青看著沈箏,有些話,從她的口中說出,總能讓人心中舒坦。
他說道:“是啊,不過從那時起,本官便暗下決心......”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話頭,又說:“與羅止敬接觸了這些年以來,他這個人,大毛病沒有,畢竟吃過苦,干起差事也算兢兢業業,勉強還行吧,畢竟進士是他自己考上的,只不過未進十二甲。”
其實能考上進士之人,都稱得上是人中龍鳳,而那時的羅止敬,也等于半只腳邁進了官場,他丈人又替他墊了一墊。
“那時的事兒,您說他知道嗎?”沈箏這樣問,是因為她覺得羅止敬對余正青的態度很奇怪。
“他想去了解,就會知道。他不愿承認,知道了也會自欺欺人。”
沈箏聞言點頭,這話在理,余正青當時在上京鬧得動靜應該不大,因為他只是針對一個進士,并未將其中內情揭露。
但羅止敬作為當事人,若是細探,定會明白余正青為何針對他。
就像余正青所說,能中進士的,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全村,不,全縣全府的希望,誰愿意承認自己的名次來得不明不白?
誰愿意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只能靠被姑娘家看上,靠丈人撈?
自始至終,明面上的受害者只有余正青那位友人罷了。
“您那位友人,真的很厲害,心中清明,遇不公也不氣餒,如今還在地方上發光發熱,若是往后有機會,下官也想拜見拜見他。”沈箏又一次夸道。
余正青嘴剛撇下去,又聽沈箏說:“您也很厲害,講義氣,與您做友人,也很幸運。”
余正青雙眼驟然亮起。
這馬屁!
簡直拍的......準得不能再準!
“也就一般吧,他也談不上多幸運。”余正青強壓嘴角說道。
往后幾日,沈箏與余正青又接待了幾位府官。
有些風塵仆仆,從遠方趕來,余正青說,他們起碼坐了好幾日的馬車,是有誠意的。
但有些府官不一樣,他們地界近,這兩日才來,是因為在等出頭鳥——羅止敬的消息。
所有人到之后,都會先將她夸贊一番,什么女中豪杰、鐘靈毓秀,什么百聞不如一見,還有......圣上圣明,慧眼如炬。
沈箏覺得他們或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有些府官除卻銀錢,還帶了不少地方特產,直言是送給她和同安縣的。
糧食布匹,首飾擺件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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