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給沈行簡二人斟了盞茶。
“割起來了,田里的稻子在十來日前就割起來了,余大人還領著整個柳陽府官員,觀看秋收來著。”
“哐當。”
沈行簡手中的茶盞墜落在桌上,濺了他一身茶水也不自知。
他有些呆愣,有些不可置信。
“割起來了?”
“割起來了。”
“多久割的?”
“十來日前。”
“就不能多等十來日嗎?”
“啊?”
“不、不是,本官不是這個意思......”沈行簡捂住了臉,“本官就是......在上京時,沒摸到,如今來了同、同安縣,甚至連看,都沒看到......”
沈箏眨了眨眼。
難道這位農事高手,摸一摸就能掌握植物的基本信息。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安慰道:
“呃......那個沈大人,稻子雖然割了,但稻谷都留下來了呀,且縣衙糧倉還篩選出來不少稻種,您要去看嗎?下官帶你去。”
沈行簡抬起臉來,表情有一瞬間的松動。
沈箏再接再厲:“還有地里,稻草雖沒種在地里,但打完的稻子,還留了草垛,且......呃,還有稻樁,稻樁,您要看嗎?下官也能帶你去。”
“稻樁還在?!”沈行簡的眼睛亮了起來。
稻樁還在,那便看得到稻子的分蘗,知曉分蘗,那便能推斷出一個大致的分穗與產量。
且稻樁上面看完分蘗,下面還可以看根莖。
根莖越是發達的植物,長勢越是喜人!
“看!稻樁必須要看的!待本官看完稻樁,再看您說的稻種!”沈行簡眼睛明亮,聲音也響。
正當沈箏感嘆,此時的沈行簡,與之前的社恐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時,“社恐”沈行簡不知何時又鉆了出來。
“那、那個,沈大人......不勞您帶本官去了,本官......您,您給我指個方向,本官自己去便好。”
“那怎么成!”沈箏一口拒絕了。
放這么個社恐在外面,走丟了都不知道問路的,若是真丟了,她哪里負得起責。
但她也是真看出來了,若是有旁人在,這位沈大人的工作效率必定會降低。
“這樣吧,沈大人,下官派人將您送到村子里去,然后您自己去地里,下官吩咐村子里的人不要來打擾您,下官的人就在村口等您,您好了就出來回縣衙。”
沈箏如此,也算是將沈行簡的性格照顧妥當了,若是他還不愿,沈箏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果然,沈行簡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
“甚好,沈大人,勞您......派人送本官過去吧。”
沈行簡走后,沈箏又馬不停蹄地帶著梁復查看紡織機。
“這這這!沈大人!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梁復說完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沈大人,本官能否上手一試?”
沈箏點頭,直接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花樓紡織機使用手冊》,遞給了梁復。
梁復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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