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將稻種低價售賣給各地官府便可見一斑,她想的,從來只是百姓好。
巴樂湛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他突然明白,他與沈箏差的,從來都不止是稻種,棉布。
而是那顆琉璃心。
寧尤低頭不語,他知道,巴大人這話,不是與他說的,這時候不是他接話的時候。
果然,片刻后巴樂湛又說:“往后呀,不說咱們泉陽縣,可能整個柳陽府的縣城,都得仰仗沈大人。此事,僅此一例,若往后再有,你這主簿,也不必做了!”
“是,大人。”
巴樂湛深深看了寧尤一眼,轉身回了同安縣。
沈大人還留了他用晌午呢,眼下事兒也解決了,他怎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寧尤站在原地,看著巴樂湛的背影,許久才有動作。
他捏了捏眉心,對于里正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村里人出資買的,按照比例各自分了去吧。”
于里正看著那半扇豬,還有吊在竹竿上直扇翅膀的雞鴨鵝,有些躊躇。
他以往打著主簿舅舅的名頭,小打小鬧干過不少錯事兒,縣中有何政策,有何優待,他都能壓其他村子一頭。
以往的他,覺得是自己命好,在這泉陽縣也算混出了頭。
時至今日......他將外甥的臉,也丟盡了,或是報應吧。
他有些不敢看寧尤,而是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舅舅......我做錯事兒,得罰,這些東西清遠村的鄉親們不收,那便倒成銀子,換成糧食,一同捐往東部吧。”
寧尤看著于里正的低埋的頭頂,有些驚訝。
果然,事兒教人,一次便會。
不止舅舅,還有他。
他以前對那些小打小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何嘗不是對其他村子的不公平呢。
今日事后,他心中清明了不少。
“那便按舅舅說的辦。”
清遠村人走出了半里地,張里正突地止住了腳步。
跟在他后面的后生還在心疼那些肉,一頭撞在了他背上,疼得齜牙咧嘴。
張里正壓著嘴角的笑,問道:“我方才那個轉身,可還瀟灑?與伯爺那個轉身,有幾分相似?”
“啊?”
后生一頭霧水。
張里正“嘖”了一聲,又問:“我說不要他們的賠禮,帶著你們轉身那會兒,你們怎么想的,是不是覺得你們里正我瀟灑極了?”
“啊?”
后生面上神情凝固住了。
張里正他,那么多的肉不要,只為那一個轉身?!
后生驚叫道:“您......您為了那一個轉身,將那么多的肉,白還了回去?!”
這哪里值當啊!
張里正牙疼地“嘶了一聲,屈指敲在了后生額頭上。
“什么叫只為了那一個轉身,你把你張叔想成什么人了,我能為了那瀟灑一刻,白瞎那么多肉嗎!”
“那您......為什么不要賠禮,還走得那般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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