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王歸璞的背影喃喃道:“他們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很奇怪,不是嗎?且方才我聽見他們說,他們送糧食,賑災......”
他不明白,如果同安縣真有師傅說的那般不堪,那些人會臉上時時掛著笑臉嗎?
他們會將本就不富裕的糧食送出去賑災嗎?
或是出于某種私心,或是不想再被打罵,小童最終沒將這些發現說出口來。
王歸璞坐在馬車上,他走在泥地里大步牽著馬車,緩緩離開。
沈箏與余南姝分開后,獨自去了縣衙。
縣衙修葺已有幾日,她作為縣令,也應當去看看進度才是。
她走到時,衙中工人干得熱火朝天,扛柱子的扛柱子,和土的和土,還有幾個工人站在屋頂上換著瓦片。
梁復正對著她站在院中,與對面的工頭說著些什么。
看背影,那工頭也頗為眼熟,上次客棧便是他領著人修葺的,后面趕進度,他還搖來不少人。
梁復見她過來,朝她招了招手。
他拿出圖紙,展在二人面前,指著上面的公堂說道:
“沈大人,側堂已在重建,正堂只需翻新,這兩日便能完工了。”
從公堂開始修葺,是之前沈箏幾人商量的結果。
雖說近來衙中并未升堂,但何時需要升堂,這沒人能說得清,所以本次修葺自是先緊著公堂。
沈箏抬頭細看,在工人們幾日的努力下,兩旁的側堂已初具模樣,而整個正堂,則逐漸煥然一新。
梁復站在她身旁,朝她介紹道:“所有梁柱涂上了新漆,墻面也經過翻新平整如初。”
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一塊青磚上,“這幾塊青磚原先開裂,看起來不是很美觀,所以本官也讓他們撬開換了去。”
沈箏滿意點頭。眼前的公堂,與她前世偶然在影視劇中看到公堂還有些差距,但其實也很不錯了。
最主要便是公堂占地較寬,再修葺一番后更顯大氣,倒時再將全新的桌椅搬進來,誰敢再說她同安縣衙破破爛爛?
沈箏翹起嘴角,對梁復等人的勞動成果表示肯定:“梁大人辛苦了。”
隨后他們又一同去了后院。
后院只有幾名工人,盡管秋日不再炎熱,他們也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汗衫,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緊實,上面蒙了一層汗,在陽光下有還有些發亮。
而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便是將后院的所有建筑悉數推倒,再將建渣運出去。
這個時代倒建渣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若是有山,就倒山腳下,若是沒山,便往幾個縣交界荒蕪處一倒,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好在這時的建渣多為木料石料,真倒了也對自然造不成多大傷害。
若說前院還保留了大概模樣,那如今的后院便是面目全非了。
沈箏看著住了半年的屋子轟然倒塌,變成一堆廢墟時,還是有些唏噓。
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夢想中的新房,在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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