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瞠目結:“還有比這更過分的嗎?”
伍全眼中含淚:“姓莫的半件衣裳沒穿,渾身光溜溜的,抱著遲卿不撒手。”
沈箏、梁復:“......”
天爺啊!
誰來救救他們的耳朵。
雖然他們對同性之間的感情不反對也不支持,覺得各掃門前雪便好。但眼下這......是光聽到就感覺被騷擾的程度!
沈箏咽了口口水:“所以范遲卿便不在柳昌書院讀書了?”
伍全搖搖頭,“還讀的。不過他并未回去舍屋睡了,而是晚間在學堂中將就休息。他白日夜里都得防著姓莫的,長此以往,他身子愈發吃不消了,連書都有些讀不進去。最后他實在是沒辦法了,才翻院墻回了家。”
“遲卿回家后,一開始只與我丈母娘與丈人說最近讀書太累,想回家歇會兒。后面時間久了,他又說讀書太費銀子,想在家中溫習,準備明年的考試。”
他嘆了口氣,“可知子莫若母,他的不對勁,我丈母娘一開始便看出來了,不過并未強行逼迫他說出口而已。我丈母娘在書院周圍打探了許久,但書院的學子對此都緘默其口,所以她對此事也一無所知。”
梁復問他:“那后面你們是如何知曉的?”
伍全的臉皺成了一坨。
“前些日子我丈母娘生日,我與我婆娘回去給她祝壽。遲卿一開始表面挺正常的,但后來我與他喝酒之時,無意中碰了下他的手。他就跟碰到了尖刺一般,面色發白,神情驚恐。手中的酒杯直落在地。”
沈箏心中一沉。
果然還是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了,恐男
伍全又是重重嘆了口氣,“那之后小人打探過,莫家在柳陽府將生意做得極大,聽說與官家......還有些關系。而我伍家與范家都只是普通人家,哪里惹得起他們?所以他們一家都暫時搬到了咱們縣借住。”
沈箏估計這一事件至此,說不準只是暫停,可能還沒有結束。
她問伍全:“所以你才想著,將范遲卿送到縣學來讀書?可他......愿意嗎?”
伍全沉默片刻,“他想讀書,且明年還要繼續參加考試。所以這一年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且小人之前問過他,想不想來同安縣讀書,他并未拒絕,只是問小人是否能來。”
沈箏將手撐在下巴上,轉頭問梁復:
“大人以為如何?縣學也不是不能收外縣的學子,不過下官擔心的,是范遲卿的心理。”
梁復仔細回想著伍全所說的話,捻著手指道:
“心理問題,應當還不嚴重,不然他也不會對讀書考試念念不忘了。”
沈箏茅塞頓開,點了點頭。
若是人被刺激得厲害了,對原本喜愛之事,多是提不起興趣來的。
但也不排除范遲卿有雄心壯志。
萬一他想讀出名堂來,再報復莫家呢?
但不論怎么說,愿意接著讀書,就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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