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又掰著手指數了一番,“啊——還有,修三合土道路。俗話說得好,想要富,先修路。雖然咱們往后有碼頭,可大興水運,但再往南走,不少商貿還是得靠陸運的,不能將那邊兒的百姓忘了不是。”
余正青笑著點頭:“你倒是個一碗水端平的。”
他對沈箏口中描述的三合土道路有些心癢,“若那路真有那般堅固耐用,倒時你派些熟手,再將石灰粉拉過來,將柳陽府未鋪青石板的路都修一修,該多少費用,本官便給你們結多少。”
自家小輩做生意,他這個做長輩的豈有不支持的道理?何況還是個前途大好的生意。
誰知沈箏將頭晃成了撥浪鼓,拒絕道:“下官不賣你們,縣中的石山不大,本就有開采殆盡的一天,可下官的縣民們都還未夯自家地面呢。”
經久耐用的地面對百姓來說,不像穿衣吃飯般必不可少。對于這種提高生活質量的事兒,沈箏便沒有那般“圣母”了,她還是想先緊著自己的百姓。
“這么摳?”余正青眉尾挑起,玩笑道:“小白眼狼,白待你好了。”
“青天大老爺——您明鑒!”沈箏將手伸過頭頂,做叩拜姿勢,但因著她人還是坐著的,所以這一姿勢格外顯得不倫不類。
她繼續喊冤道:“下官冤枉!下官只是覺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下官縣中那點兒子石灰石,對整個柳陽府來說,哪里夠用?”
這話她并未撒謊。如今縣中那座石山,只是一座小型石山,而非大型連排石礦山,若是真投入人力大肆開采,采出來的石灰石其實壓根用不了多久。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授本官以漁?”余正青問道。
“正是如此!”沈箏點點頭,將腦殼湊了過去,“梁大人之前便說過,石灰石,也就是白云石,是一種較為常見的石頭,現在咱們也可以稱之為礦石。這種礦石在咱們大周并不少見,分布極廣,所以您說,偌大的柳陽府中,能找不出第二個石灰石礦嗎?”
沈箏張開雙手一攏,給他展示著美好未來:“石灰粉?要多少有多少!三合土地?家家戶戶都能鋪上,豈不美哉!”
余正青伸手敲她額頭,痛得她縮回了自己座位上。
他嘆了口氣,故作失落:“之前本官在同安縣時,你每日大人長大人短,有什么好事絕不藏著掖著,如今......唉。”
“罷了,本官也能懂,畢竟如今你和伯爺才是一道的,本官已經擠不進你們之間了。”
沈箏捂著額頭,低聲道:“您這是什么話,酸唧唧的,伯爺可是您父親。”
她說到這兒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大人,余公子那邊之事,伯爺可派人傳信與你了?”
那盧巡撫與他有大齟齬,此事他必須要知情。
“本官已經知曉了。”余正青臉色不似方才那樣輕松,有些難看,他問道:“你可還記得羅止敬?”
羅止敬?
沈箏當然記得了!
那位被余正青傳謠“吃絕戶”的撫州知府!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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