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思下意識想隨著他入內,但不過半步就被攔了下來。
還是那個守門人,還是那個熟悉的姿勢。
“郎將!還請郎將在外等候!”
或是李時源的存在給了余九思莫大的勇氣,他試探著將腳尖前挪半步,低頭問道:“若本將非要進去呢?”
守門人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說,愣了片刻:“屬下、屬下......”
屬下能干嘛啊
守門人急出一腦門子汗,“屬下只能......盡力阻止郎將!”
余九思很想對他說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救星好像來了,但如今“救星”還未有所行動,他說什么都站不住腳。
“噗——咳咳,咳咳——呃......”
正當兩人僵持之際,一道頗為怪異的咳嗽聲從棚內傳來,接著便是李大夫焦急不已的聲音。
“快!快將他扶起來,不能讓他躺著吐,氣道會被嘔吐物堵住的!”
“大夫!大夫!好像......好像真的堵住了!”
“拍后背!拍后背!讓他吐出來!”
余九思眉間一凜,抬手便將守門人擋至一旁,“本將就站在門口看著,不入內,不會有事。”
話音剛落,他一手掀開門簾,守門人壓根來不及阻止,只能膽戰心驚地站在他身后,與他一同望去。
屋內嘈雜又混亂,病患還歪歪斜斜靠在親屬身上,胸前衣襟全是青黃嘔吐物,盡管他們離門口還有好幾步之遙,但那股惡臭依舊灌滿了守門人的鼻腔。
這股惡臭并未平常嘔吐物的臭味,而是散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死氣”。
守門人不禁看向余九思,只見他的口鼻都在面罩包裹之下,神色如常不說,甚至還能偷摸地往門內挪兩小步。
郎將難道聞不到嗎?還是說做將軍的就是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但那股味兒真的......太臭了。
他不禁抬手捂住口鼻,目光隨余九思看去。
只見李時源直接擠到了人群最中,將那名重癥病患從床上拖了起來,一旁的張大夫嚇得驚慌失措,連呼“不可”。
“你是誰!你在做什么!快將人放下啊!”
李時源眼皮都沒抬,又一屁股將病患家屬擠開。
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將昏迷的病人從床上拖起來,累得面紅筋脹,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些許。
眾所周知,拖抬有意識之人與無意識之人,完全是兩碼事——無意識之人渾身死沉,不論用何種姿勢拖抬,他都會使勁兒往下墜。
張大夫見他不理人,抬手便想搶人,李時源動作不停,抬眼道:
“讓開!老夫是來幫你們的,你再阻止老夫,他不病死也會被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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