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源也學著余九思朝他一笑,慢吞吞道:“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柵欄被他搖得簌簌掉灰,他恨不得下一刻就將臉伸進來,“您不是說我的手會爛,我還會發熱嗎!發熱會死人的啊李大夫,您快去吧!”
發熱可輕可重,聽起來也是個不痛不癢的小病,實則不然。
李時源行醫多年,也不敢保證一定能使病患退熱,且大部分病患都并非單純發熱,而是其他病癥引發的渾身病癥。
李時源想到這兒面上帶笑,默默點了點頭。
在沈箏將醫書贈與他之前,他一直在尋找止熱之法,可無論他如何嘗試,得到的結果都只有一個——得對癥治病,才能止熱。
可《藥王集》上卻并非如此記載,其上明言,無論何等病癥,都有先退熱之法。
——退熱,再治病。
這無疑讓醫治難度降低許多,不過......退熱所需的兩味藥草,他暫且還未尋到就是。
不知何時,活潑好動的薛邁突然止住了動作,認真看向余九思。
“郎將,甲領隊此次在昌南府還聽聞一件事,但不知真假,讓屬下說與您聽。”
“何事?”
余九思下意識覺得此事應當與盧巡撫動向有關,但薛邁的回答,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此事與盧巡撫有關,好像又無關。
“是盧巡撫所在的興寧府。”薛邁說道,“甲領隊說他鎮守府門時,盤查從興寧府而來的商人,見一人行色有些不對,甲領隊便將人扣了下來,自一番問詢后得到的。”
“興寧府?”李時源好奇問道:“興寧府在哪?”
“在祿州府北側。”余九思皺起眉頭,看向薛邁:“據你之前所言,盧巡撫人便在興寧府。”
李時源一聽到“盧巡撫”三個字,便跟聽到開戰宣言似的,整個人都嚴肅起來。
他比余九思還著急,連連問道薛邁:“興寧府怎的了?盧巡撫又怎的了?”
薛邁不知他為何會突然問盧巡撫,實話實說:“那人道,興寧府如今生了小疫,并未宣揚開,因他不想染疫,又有些門道,所以提前出了府。”
此話一出,余九思與李時源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不知道昌南府有疫?”
逃疫,從一個疫區,逃到了另一個疫區?
這也未免太離譜了些。
薛邁撓了撓腦袋,不解道:“就是說啊,甲領隊也如此問的。那人一聽昌南府也有疫,直接嚇得尿了褲子,哭著喊著要走。”
余九思眉目一橫,當即道:“不能放他走!”
那人行事奇怪不說,若真如他所言,他是從有疫的興寧府而來,若他身上真沾了疫病,那昌南府豈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甲領隊沒放他走。”薛邁連忙道:“將他單獨關押了起來,那日與他前后腳進城之人也一并。還有甲領隊幾人,他們也將自己關了起來,找了個大夫,都沒看出病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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