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大人,不用縣里出錢,方才咱們就說了,不論是村中還是各自家中的,我們都自個兒出銀錢!”
這大半年來,他們受了大人與縣中數不清的恩惠,就鋪個路罷了,憑何還要縣里出銀子?
這狼心狗肺的事兒他們做不出來!
沈箏無奈一笑,抬手道:“你們讓本官將話說完。”
“誒誒誒!大人您說!”
她彎下腰,將擱置一旁的水桶提起,桶里還有半桶水,估摸著是伍全之前打來洗手的。
“大人這是......”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沈箏將水桶里的水倒在了三合土地面上。
“有誰愿意上來踩一踩,感受一下?”沈箏問道。
她這樣問,擺明了是給村民們機會,余時章幾人雖然好奇,但也并未開口。
“小人可以嗎?”之前被推出來的那個村民站了出來,偷偷在枯草上磨蹭著鞋底。
雨后的泥地本就黏鞋,更莫說河壩旁的泥,若是不時常蹭著,怕是沒走幾步就踩上了“高蹺”。
“當然可以。”沈箏朝他招招手,“上來多走幾步,蹭著鞋底走。”
蹭著鞋底走?
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眾人愈發好奇了。
那位村民卻不問為什么,只是在枯草上將鞋底蹭了個干干凈凈后,面色忐忑地走上了三合土地。
他聽沈箏的話,在三合土地上來來回回蹭了好幾圈,鞋底與土地接觸,沙沙作響。
他越是多走幾步,面色越為驚訝。
“怎的了這是?”
村民們好奇地看著他那雙濺滿泥點的鞋,奈何左看右看之下,其他的沒看出來,只看出——
“大嗓門兒這鞋真得補補了,大腳趾都要出來單獨尋活路了。”
“哈哈哈哈哈——”一陣哄笑。
被喚作“大嗓門兒”的男子一聽,下意識將腳趾縮了回去,瞪眼道:“你們懂什么?出來給縣里幫忙穿那么好的鞋作甚。你們怕是不知道吧,我媳婦兒疼我!才給我做了雙新冬鞋,里面塞滿了稻草絨子,可暖和了!”
此話一出,沒人再嘲笑大嗓門了。
大嗓門兒兩口子感情好,村里誰人不知,前些日子他去鎮上買了兩匹可厚的厚布,說是給媳婦兒娃娃做冬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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