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此舉,亦是表達了與余時章等人的親近,他們就是她的家人,府內之人,都不得怠慢他們。
方子彥沒想到,他竟一躍從縣城暴發戶,變成了上京豪華府邸的尊貴客人,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的胖臉都激動地通紅。
他就知道!死皮賴臉賴在同安縣沒有錯!他就知道!沈姐姐就算發達了,也還是那個會揪著他耳朵,笑他是個小胖子的沈姐姐!
認過人后,沈箏便讓古嬤嬤給大家安排院子。
不論往后他們會不會在上京安家,總之現在的沈府,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家。
古嬤嬤知道她與同安縣人感情深厚,卻沒想到竟有如此之深,心下不由得有些驚異。
她在宮中待了那些年,聽了不少高官家中的腌臜事,有些事......就連宮中都偶有發生。
但這位沈大人此時表現出的,卻是她很少聽見的“真誠”與“親情”。
且不說沈大人與這些人并非血親,就說高門大戶中,哪兒來的那么多情啊愛的?
壓下心中升起的好奇,古嬤嬤帶著眾人退了出去,卻沒想到那永寧伯也起身捋了捋衣袍,站了片刻后,便跟了出來。
她還以為這位老伯爺要留在廳中坐鎮。
沈箏也以為余時章會留下。
但她,又一眼讀懂了余時章的眼神——立威之事,得她自己來,且在這個府中,她就是權利中心,就算“永寧伯”來了,都必須隨主家。
余時章在給予她最大尊重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幫她立威?
待古嬤嬤歸來之時,沈箏盞中的茶,剛好換過一次。
古嬤嬤恭敬站在下方,頭顱微低。
“嬤嬤與我說說吧。”沈箏道。
“是,大人。”
古嬤嬤先是自我介紹,所說的情況與之前余時章說過的無二。
她今年四十九,在宮中待了三十多年,無兒無女,在上京也沒有自己的宅子,籍貫的話,已經是沈府奴籍了——自宮中出來之時,她便領了“賜出文書”,又直接掛入了沈府名下。
還有四個民選宮女亦是。
這些,都是洪公公辦的,承的,是天子的意思。
古嬤嬤話音落后,四個丫鬟便立刻跪了下去,埋頭齊聲道:“奴婢請大人賜名。”
“起來說話。”沈箏看著她們,“先說說,你們入宮之前叫什么?”
四個丫鬟愣了半瞬。
她們是主家的奴,往事便當如青絲一般盡數斬斷。
不論是宮中還是主家,當都不喜奴仆與過往糾纏才是。
但沈箏問了,她們還是一一答了。
“與我說實話。”沈箏道:“你們還想叫這個名字嗎?要實話。”
三個丫鬟還未開口,那年歲最小的,叫戴六女的丫鬟道:“奴婢不想。”
她人如其名,是家中第六個丫頭,而她上頭,還有五個姐姐,下頭,有一個弟弟。
大姐姐二姐姐說是成婚,其實就是被“賣”了個好人家,三四五姐姐沒說到好人家,便一直留在家中,而她因為年紀小,好說親,差點便說成了一門“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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