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中,李時源寫了方子后,便開始給伯夫人第一次施針,余時章派人了去抓藥。
余南姝怕她們在場,打擾李時源施針,便帶著沈箏與馮千枝去了她的院子,余九思見狀了跟了上去,還順帶捎上了莊泉也和莊思婧。
但他和莊泉也,卻被關在了院門外。
余南姝將莊思婧拉進去后,在門口露個腦袋道:“男女有別,哥哥,你還是帶著表哥去別處玩吧。”
說罷,她準備合上院門,卻被余九思一臂擋住。
余九思氣極反笑,“你鉆我被窩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男女有別?”
“那時我才兩歲!”余南姝一臉莫名其妙,“您說話憑良心,三歲之后,我連你被窩是啥感覺都忘了!”
余九思見唬不住她,頓覺無趣,丟下一句“我們去花廳等你們”后,轉身就走。
莊泉也跟個鵪鶉似的跟在他身后,待走遠后才拉了拉他袖口,低聲道:“那個,哥,就是,你、你能不給姨說嗎......”
“看我心情。”
二人路過正廳之時,余九思在廳外站了站。
果不其然,他聽見祖母道:“九思往后,說不準能留在上京,他的親事,不能再拖了......今年一過,他便二十五了,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當爹了。”
余九思聞言嘆了口氣,正欲抬腿離開,卻被莊泉也給拉住。
莊泉也對他擠眉弄眼:“哥,你是不是,喜歡沈箏?”
“啪”一巴掌下去,莊泉也捂著腦袋,改口:“沈姐姐。”
“你也知道那是姐啊。”余九思的聲音從牙縫里擠了出來,“那是救過我命的親姐,你說我肖想她?再亂講,門牙給你拔了。”
莊泉也嚇得捂住了嘴,眼珠提溜轉,“真不喜歡?”
“嘖——”余九思露出了拳頭。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說他不識相吧,他確實將嘴閉得緊緊的,不再說話。
說他識相吧,他又釘在廳外不走了。
直到余九思狠狠拉了他一把,他才又打開了話匣子:“哥,再聽會兒,我想聽聽祖母想給您找個什么樣的姑娘。”
其實余九思也知道,這事兒逃不過去。
伯夫人的聲音從廳中傳來:“家世什么的,不重要。兒孫自有兒孫福,重要的是孩子喜歡。”
緊接著,便是余時章的聲音:“照這么說,他估摸著明年都娶不了親,他的心,就不在情情愛愛上。”
“那怎么成!”伯夫人的聲音頓了頓,似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說,“小沈......小沈前途不可限量,說到底,可能還是咱們伯府高攀,但咱們府上人少,沒糟心事,也沒個壞心眼的,若是小沈能......”
“咳咳咳——”余時章嗆了口茶,“別想了,你是沒看到他倆在一塊兒的模樣,那眼神清正的,都能上堂斷案了。”
“唉——”伯夫人嘆了口氣,“再好好想想吧,京中有哪戶人家的姑娘合適,那是你親孫子,你不能不管!”
緊接著,二位老人細數了上京合適的人家,余九思聽得無趣,拽著莊泉也去了花廳。
“哥,你怎么想的?”莊泉也臉上寫著“我很好奇”。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余九思沒好氣說道。
“我小孩?”莊泉也指了指自己,“我都快到說親的年紀了好嗎,若是你再不趕緊,說不準,我還比你先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