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如何?
四品官階,再如何,都比不上伯爵!
車簾被唰地掀開。
看著那道即將離去的背影,嘉德伯厲聲道:“給本伯攔住她!”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巷墻上飛身而下。
此人雖著尋常服飾,但通身氣勢凜然,令人不得忽視。
他伸出左臂,攔住前去追人的護衛,凜聲道:“沈大人還有要事在身,還請伯爺行事三思。”
“你是什么東......”
話剛起了個頭,一道令牌出現在嘉德伯眼中。
他瞳孔驟縮,“你是羽林衛?!”
羽林衛的令牌,沒人敢作假。
可羽林衛不是守在皇宮?為何會出現在沈箏身邊!
無數念頭閃過,他試探問道:“是陛下派你們......”
“還請伯爺勿要揣摩圣意。”羽林衛的話又冷又硬,轉身之時,還扔下一句:“今日之事,卑職會盡數稟告給陛下,伯爺,卑職告退。”
車廂內靜得嚇人。
嘉德伯癱坐在內,一直在回想,自己方才對沈箏說過哪些話。
“還好,還好......”他撫著胸口,安慰自己道:“只是文人間探討學術而已。”
他原本想提及的那件事,還好沒說出口。
若是被羽林衛聽了去,那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設想......
......
“他是為書肆來的。”
回府后,沈箏便讓羽林軍將此事稟告給陛下。
“那道題再復雜,也不過是一道試題而已。嘉德伯話里話外,都在點我‘蹊徑旁出’,說我與天下文人離了心。”
之前的她還不確定,但經此一出后,她終于確定——嘉德伯很是抵制同安書肆,不止是因為對方與余時章不對付,而是書肆動搖了他在文人中的地位。
他本就無甚實權在身,若是再沒了名聲,怕是連爵位都不太能保得住,所以眼下才急了,急著“提點”她。
所以靖州府的事,與他有沒有關系呢?
她與余時章一死,上京城中,誰人獲利最大呢?
正思索著,古嬤嬤前來稟報:“大人,漕運司的衛大人來了。”
......
到書房后,衛闕左看右看,滿臉羨慕。
“你這府邸也太大了,陛下待你當真是好得不行,要不咱倆換府住幾日吧?吃慣了山珍海味,你肯定也想清粥小菜了吧。”
他勤勤懇懇干了十幾年,府邸不過三進,沈箏這剛回京,假五進真七進都住上了。
沈箏哭笑不得,直想往外掏賬本給他瞧瞧。
“您是只看賊吃肉,不看賊挨打啊。這么大個府邸,上上下下都要錢,養著都心疼。”
衛闕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則文書。
“你可別對我哭窮。”文書被推到沈箏面前,他說:“這不,我又要去西密府給你賺錢了,私印帶了吧?落個章,我先跑一趟同安縣,問縣里要點錢,帶上王廣進就出發。這次得多采買些,待到下半年秋收,漕船就挪不出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