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被前路的光晃瞇了眼,笑道:“那下官......便祝大人,皆得順遂,不費周折。”
岳震川頷首轉身,大步跨出了朱雀門。
沈箏剛收回視線,耳邊便響起一道幽怨的聲音:“沈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兒?”
轉頭一瞧,洪公公的下巴都要恨到脖子里去了。
......
沈箏到御書房之時,天子正在批折子。
他頭也不抬,問沈箏:“同他說什么了?”
沈箏微微抬眸,看著桌上堆疊如山的奏折,如實道:“微臣......同岳大人,商討了一番阻燃之策。”
批好的折子被天子扔到一旁,他重新拿了一本,嗓音如常:“可商討出來了?”
“回陛下話,有了大致辦法。”
說罷,沈箏大概描述了一番阻燃辦法。
聽著聽著,天子放下了筆,抬頭看向她:“方才在殿上,為何回避朕的目光?”
她心頭一顫,裝傻:“陛下恕罪,微臣愚鈍,不知陛下說的何時.......”
“裝模作樣。”
天子冷哼一聲,“岳震川自請前往渾源前,朕一直看著你,想你主動請纓。那時,你故意避開朕的目光也就算了,此時,竟還敢和朕裝傻?真是膽大包天。”
聽著天子如此直白的表述,沈箏汗毛漸起,自知避無可避。
“臣知錯了,還請陛下責罰。”
她說罷要跪,卻被天子喚住:“罷了。民間不是有一句話?若你這頭牛不喝水,朕也不能強按頭。更何況,朕今日喚你過來,也不是為了罰你。”
聞言,她暗自舒了口氣,小心問道:“不知陛下喚微臣前來......”
“今日酉時,宮中晚宴。”天子起身,負手走來,“將你府上那些姑娘小子,一并帶來看看吧。”
晚宴?
還可以帶人來蹭飯?
琢磨好一會兒,沈箏都沒琢磨明白。
故她多問了一句:“陛下,微臣敢問,今日晚宴......還有哪些大人在?”
別是個相親宴什么的吧?
總感覺怪怪的。
見她神色怪異,天子神色也跟著怪了起來。
“你還想有誰在?余時章、沈行簡、梁復,難道還不夠嗎?”
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名字落入耳中,沈箏雙眸逐漸睜大,眸底顏色最終變為不可置信。
“陛下的意思是......今日晚宴,只有微臣、微臣府上之人與伯爺幾位?”
合著不是相親宴,而是天子給她準備的餞行宴?
她的反應讓天子滿意極了。
“不錯。本該有余家小子的,但他賦閑已久,怕是心中早已急壞了吧?故朕才派他去了渾源,若渾源當真有烏金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