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咱發現的那些金子,啥時候能花上啊?”
李冬生一聽,趕忙伸手制止他,“噓!你忘了我咋跟你交代的了?這事兒你得給我爛在肚子里,就當從來沒發生過!”
石虎瞅了瞅四周,小聲說:“沒事兒,哥,這附近沒人。”
“不是有沒有人的事兒,這事兒以后提都不能提!一次都不行!”
李冬生一臉嚴肅,語氣十分堅決。
石虎心里覺得李冬生有點大驚小怪,可又不敢不聽他的,只好應道:
“那好吧。哥,那咱現在干啥呀?”
“哎!對了咱好久沒找栓兒他們耍了。聽說二狗子都快結婚了,要不咱去找他們玩玩?”
李冬生擺了擺手:“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今天啥都不想干,就想回家歇著。”
“槍你拿著,還放你們家。”
說完,李冬生把槍遞給石虎,縮了縮脖子。
帶著滿心的愁緒,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石虎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神。
然后也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往家走。
……
“奶,我回來啦。”
石虎到家后,像往常一樣喊了一嗓子。
可屋里靜悄悄的,沒人回應。
他猜自己奶指定又去串門了。
這大冬天的,農家人本來就沒啥活兒干,過了冬至,又下了這么一場大雪,基本上年前就沒啥事可忙了。
一個人在家呆著怪無聊的,就喜歡東家串串、西家走走。
家里就剩他一個。
石虎嘆了口氣,走進屋,把槍隨手丟在炕頭,和那桿五六式步槍放在一塊兒。
接著,他拿起通條給爐子通了通氣,又添了些柴禾。
然后一仰身,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房梁發呆。
石虎只覺得這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他不明白李冬生到底在擔心啥,只知道沒了李冬生陪著,他這一天都不知道該咋打發。
雖說一想到那些黃金,心里能興奮那么一小會兒。
可興奮勁兒一過,又想到現在根本沒法花,心里就只剩下空蕩蕩的感覺。
“唉……原來有錢人的生活這么枯燥無味啊……”
石虎自言自語著。
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把家里的酒抱了出來,打算一個人喝點悶酒。
酒擺上了桌,菜也端了上來。
可石虎瞅著這些,突然又沒了胃口,連筷子都懶得動。
以前饞得不行的肉,現在擺在眼前,他也覺得沒了滋味。
喝了幾口酒,也覺得寡淡無味,沒一點意思。
石虎心里越來越煩躁。
以前啥都不懂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
可現在咋也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啥會覺得開心。
“難道人一長大,這生活就變得沒意思了嗎?”
石虎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種問題他以前壓根兒就沒考慮過。
“大人們平時都干些啥呢……大人們干的事……”
石虎嘴里不停念叨著。
一個身影忽然在他腦中閃過。
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突然一下子睜得老大。
一股邪火從心底往上冒。
“跟女人睡覺!”
石虎猛地從炕上坐起來,像是突然找到了生活的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