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昨日,殿下在垂拱殿時說了,仁為體,義為用,為父今日想了許久,沒想到今日又聽到了這番話,象賢啊,你雖比殿下年長,可這見識,卻是差了啊!”
王溥站起身來,“殿下仁義,看的可不是眼前,你且回去好好想想。”
王貽孫面色羞慚,雖心中疑惑沒有解,但父親的話總不會有錯,他起身道了聲“是”,慢慢退出書房,卻在門口遇見偷聽的七娘。
“大哥,你今日和二殿下一起喝酒了?你們還說了什么?”七娘眼睛如天上星辰般明亮,這同自己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一樣的。
王貽孫哪里還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可那是殿下,婚姻自有官家做主。
“沒說什么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回頭該讓阿娘給你尋門親事,收收你的性子,不然到了婆家,可要被人說我王家沒有教養。”
“哼,不說就不說,讓我嫁人做什么!”王七娘臉色一變,轉身大步離去。
王貽孫看著王七娘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同時,也決定要同阿娘談談妹妹的親事,讓她收了心,少吃些苦頭。
另一邊,曹璨也沒忘將今日這番告知曹彬。
“好啊,這才是我大宋皇子,有官家當年幾分雄心!”曹彬拊掌大笑,又看向曹璨道:“你今后可要跟著殿下好好學學。”
“殿下可就要去禁軍了,我怎么跟著殿下學?”曹璨嘆了一聲,“我若是也能進禁軍歷練便好了,這供奉官可真無趣至極。”
曹彬嘆了一聲,官家也是為了防患于未然,總不能再來一次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這中原剛安定一些,可受不住再一次的動亂。
北方契丹虎視眈眈,南方諸國也巴不得大宋瓦解,官家已是很好了,至少僅僅解了兵權,其他方面,可沒有虧待弟兄們啊!
曹璨見自己父親沒有回話,只好放棄了心中不切實際的幻想,說道:“也不知道官家到底怎么想的,若是攻打北漢,我定要一同前去。”
曹彬揮了揮手,屋中仆從盡數退去,曹璨見此,忙往曹彬處挪了挪,小聲問道:“爹,官家有決定了?打南唐還是北漢?”
曹彬神色嚴肅,小聲道:“官家已是命李繼勛為主將,黨進為副,何繼筠為先鋒,爹為都監,不日就要朝北漢去了。”
“這么突然!”曹璨被這個消息驚了一跳,適才還在二殿下府中為戰爭一事爭論,卻不想官家竟已經做了決定。
“不算突然,”曹彬看向外面,繼續道:“北漢易主,朝政混亂,前不久說北漢再次易主,這機會可不多,官家心動也是當然。”
“那契丹呢?”曹璨又問。
“這次去,便是試探契丹的態度,他們也才經歷政變,不知如今的遼國和北漢,是否還能同氣連枝,若他們自己有齟齬,于我大宋就是最大的機會。”
“兒子明白了,”曹璨點頭,心中一動問道:“兒子可能同去?”
“不,此次官家是秘密發兵,糧草也是借著備災救災的名義發往河朔,你先在東京等著,等為父消息就是!”
象賢說的戶部備災,原來真相竟然是這么一回事,看來除了高位上的那些人,其余的俱是不知情。
也是,總不能大張旗鼓的,讓北漢和契丹有了準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