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衙門在皇城中,軍營在皇城西面,占地面積得有宮城加皇城這么大。
畢竟安置著上萬禁軍,不大裝不下。
趙德昭先去衙門應了卯,再騎著馬穿過西華門到了禁軍營。
出示了腰牌,趙德昭騎馬入營,許多人已是知曉禁軍要來一個皇子,這一路自然收獲了不少目光。
或好奇,或鄙夷,也有波瀾不驚、不干自己事兒的,趙德昭通通當做沒看見。
到了自己的地方,五個都知帶著五百兵士已是等著了,除了都知昨日見過,其余人臉上也帶著些別樣的神采。
趙德昭下了馬,闊步走到隊列前。
“見過指揮使!”
五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一起開口的聲音卻是震耳欲聾。
“諸位辛苦,”趙德昭朝他們抱了抱拳,“本官為指揮使,今后便與諸位共進退!”
趙德昭沒說什么“生死與共”、“兩肋插刀”這種話,他今天剛來,說什么都是虛的,路遙知馬力,只有今后怎么做才是真的。
讓他們下去各自操練,趙德昭也想著去演武場一同練練身手,不想又有人找了來。
“趙指揮,殿帥有請!”
殿帥,便是如今的都虞候楊義。
照理說,只有殿前司都點檢才能被稱一聲殿帥,便如侍衛司馬軍都指揮使稱一聲馬帥,侍衛司步軍都指揮使稱一聲步帥,可都點檢、都指揮使、副都指揮使已空了許久,都虞候便是做主的人,稱一聲殿帥也合乎情理。
至少沒人說不行,也就都這么叫了。
“這便去!”趙德昭不知道楊義叫他什么事,進屋子后卻看到已是坐了不下二三十人。
楊義坐上首,下首左右坐著的都是捧日營的人,先是諸班都指揮使,再下是諸班都虞候,然后才輪到諸班指揮使,也就是趙德昭這一級。
“坐吧!”楊義沒有說話,他身旁站著的副手先開了口。
趙德昭愣了片刻才想起來,楊義有啞疾,平日都是這位副手代為發言。
趙德昭依言坐在末尾,這里他官位最低,能有個座位已是看得起他了。
趙德昭想的沒錯,本來今日這事兒還輪不到諸班指揮使來開個會,通知到諸班都指揮使已是不錯了,再由他們傳達下去就好。
楊義又瞟了一眼趙德昭,心中默默道了個歉,官家吩咐的事,他也沒辦法。
“此番叫諸位來,是為了每年比試的事。”副手再度開口。
“比試?今年夠早的啊,這才幾月,不是要入了秋才比?”有人問道。
這人說了話,下面就有止不住得嗡嗡聲,楊義咳了一聲,下面才安靜下來。
副手又道:“官家安排,其他各營也是如此,諸位有什么問題?”
抬出了官家,下面就再沒聲兒了。
“今年還是抽簽,”副手說罷拿出一個簽筒來,“都指揮使和都虞候不抽,讓諸班指揮使自個兒抽,抽到什么就是什么,給十五日準備,十五日后校場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