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平和孫沖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忍直視,殿下不是挺聰明的,怎么突然變笨了?
王七娘又怎么會是想要這個南珠,就算是要,他也不能這么說呀!
就是那小丫頭,也氣鼓鼓得盯著趙德昭!
“對不住,是我說錯話了,”趙德昭摸了摸鼻子,軟了語氣,“我這個珠子還有用處,是證物。”
王七娘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過來,眼睛亮了幾分,心想果真如自己所想,殿下不是這般人,要了這珠子,是要去揭發那二人所為呢!
這么一想又高興了起來,契稅這事要緊,萬不能交到私心重的人手里邊的,不然好好的一件事,就該歪了。
便在此時,王貽孫也進了鋪中,見到二人好好的,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啦!”王七娘看到自家兄長,知道不能再多逗留,朝趙德昭服了服身,這便要跟著王貽孫離開。
可剛轉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王七娘停下腳步,朝趙德昭又走近幾步,紅著臉輕聲道:“殿下以后...可叫我...令儀!”
“嗯?”趙德昭疑惑了片刻。
“其桐其椅,其實離離。豈弟君子,莫不令儀,我的名字。”王七娘說完,朝趙德昭再度斂衽為禮,這才跟著王貽孫離開了鋪子。
直到上了馬,趙德昭還有些懵懵的,古代女子的稱呼,一般都是姓氏加上排序,王七娘在族中排第七個,所以稱呼其為王七娘。
女子的閨名,除了父母和兄弟姐妹,就只夫君可以稱呼。
她卻將她的名字告訴了自己,這不就是表白?
趙德昭心撲通撲通跳著,人生頭一次被女子表白,這感覺,就像喝醉了酒一般,暈乎乎,輕飄飄!
“殿下,咱們去哪兒?”甄平走在一旁,抬頭見白馬漫無目的走,不是朝府邸方向,也不是朝宮里方向,再這么走下去,可要出城門了。
“啊?哦,”趙德昭環顧片刻,轉頭看見孫沖,問道:“你剛才在鋪子中是想說什么?”
孫沖本是走在馬屁股邊,低頭想著事的,此時聽趙德昭問話,緊走幾步說道:“是那個方臉的官兒。”
“姚御史?他怎么了?”
“殿下不是讓小人去查呂郎君發生了什么事么?小人在呂郎君家門口蹲了幾日,看見姚御史去過那邊,每次去了后,呂郎君臉色總是很難看。”
“哦?還有這回事?”趙德昭皺了皺眉頭。
“是,”孫沖繼續道:“小人后來找住在那院里的人打聽過,具體的聽不真切,但提到過薛參政,還提到呂家什么的。”
再多的,就真不知道了,總不好趴人家墻頭上去聽。
“必定是他爹知道他拜了薛參政做老師,要找他做什么?”甄平氣憤道:“也真好意思,小時候不管不顧的,現在倒想起來了!”
甄平絮叨了許久,見趙德昭不說話,自覺住了口,又問,“殿下,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趙德昭偏頭看了眼甄平手中盒子,想了想說道:“先回府,然后去薛參政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