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漢人的話來說,蕭宰相杞人憂天啦,咱們要相信陛下的判斷,是不是?”
耶律屋質大笑著,笑了片刻看蕭思溫神情嚴肅,想了想畢竟是宰相,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收了笑說道:“蕭相的意思本大王知道了,本大王會命人好生探路的,絕對將蕭相您平平安安送到晉陽!”
嘉山不高,但因其位于平原之上,四下無制高點,是登高望遠絕佳之處。
嘉山有喬木,這時節葉子還沒落光,看著倒也不算蕭瑟,頂上是一片平臺,俯瞰平原、原野、河流莫不盡收眼底。
若不是來此攔截契丹騎兵,這地方倒是個絕佳的賞景之處。
雨仍舊沒停,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勢,山中溪流水勢也大了起來,流到山地匯入一處河谷之中。
河谷一邊是陡峭山壁,一邊是溪流,河谷寬闊,利于騎兵。
平臺上,韓重赟帶著兩軍指揮使,以及下轄十營指揮登高望遠,看著山下地形商議攔截對策。
宋初兵力不弱,騎兵也堪與契丹一戰,只不過若是硬碰硬,兩敗俱傷之下也能獲得個慘勝,但這并不是韓重赟想要的。
他因為“杯酒釋兵權”出京任了個節度使,心中郁結難舒,此次攻打北漢,總要拿出點成績來。
“不能叫契丹出了這河谷去,出去了便是平原,咱們很難把人留下!”兩軍其中一軍指揮率先開口。
“是,官家既然定下了離間計,總不能再讓契丹的人去到太原了。”韓重赟接話,“就是要讓劉繼元的人以為,契丹人不會管他們,讓他們沒了僥幸,早早交出太原投降,屆時,就算契丹人來了也晚了。”
知道是一回事,要怎么做,便是另一回事了。
韓重赟說著,突然朝后望了一眼,于人群中看到趙德昭,眾人看見他的眼神,站在前頭的更是讓開了一條路來,將趙德昭展露在眾人眼前。
趙德昭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不知道韓重赟何意。
石保吉卻是明白了過來,他正好站在趙德昭身旁,輕聲道:“是不是想讓你用飛鼠來著?”
飛鼠這東西,韓重赟本來是不知道的,禁軍比試的時候他不在京中,這一路飛馳而來,這才聽下面的人說了一嘴,便在心中記下了。
“本將聽聞趙指揮也為東作坊提點,不知.......”在潞州,韓重赟也看過一路來的輜重,特別是兵刃器械,似乎不見特別的東西,想著東作坊成立也不久,沒批量生產也是正常,可眼下仍舊忍不住想要問一問。
趙德昭看著韓重赟殷切的眼神,上前一步抱拳道:“飛鼠是帶了的,不過數量不多,沒同輜重一塊走,屬下就讓將士們帶在身上了。”
“果真?”韓重赟驚喜,“帶了多少?”
旁邊的將士們聽了這話,也俱是露出安心的神色來,他們多是看過飛鼠的效果的,有了飛鼠,再多一層先機總是沒問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