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忙笑著上前抱拳,“有將軍留守,我可放心多啦!”
翌日,趙德昭留了兩千人在岐溝關,剩下的人馬全數跟他趕往涿州城,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時辰便是足夠。
他們一早出發,中午就到了涿州城下。
可令他們驚訝的是,本該城門緊閉、嚴陣以待的涿州,此時卻是大開著城門,城墻上只有零散的幾個兵卒,看見他們大軍,也沒有人命令示警或者攻擊。
城門上還掛著幾個血淋淋的人頭,鮮血在城墻上蜿蜒成幾道痕跡,在陽光下泛著的晶光,竟然已是被冰凍住了。
“昨晚就殺了掛上去的。”
曹璨挨近趙德昭,在他耳邊說道:“不知道涿州這是個什么意思,請君入甕?還是唱空城計啊!”
別說曹璨看不明白,趙德昭也實在不懂,剛要打發個人上前探探情況,就見大開的城門中走出一行人來。
領頭的是個下顎留著短須的中年人,身后跟著十來個穿著常服的男子,沒拿武器,一個個低著頭躬身行走,態度很是謙卑。
走得近了,趙德昭才看見領頭的手中舉著一個托盤,心中頓時有了猜想。
果然,這人到了他們跟前,直接跪下,開口道:“罪臣涿州通判劉厚德攜涿州府官印、城防印、民籍圖冊請降!”
趙德昭目光朝托盤上看去,兩方印鑒看上去年代久遠,當都是真的。
不過還沒打就投降,這讓趙德昭仍舊心存疑慮,只怕前面有什么陷阱在等著他們。
劉厚德自然知道宋軍不會即刻就信,緩聲道:“昨日有從岐溝關逃回的兵卒,說岐溝關已陷,韓德源被殺,罪臣便做好了投誠的準備,涿州本是中原城池,落于遼人手中日久,城中百姓思念故土親人,皆愿意做大宋臣民,膽敢反抗的,已是被罪臣下令殺了,掛在城門上以儆效尤。”
“涿州也算是大城,遼人在這里部署也不會太少,怎么就能讓你得手?”趙德昭問道。
劉厚德仍舊低著頭,恭敬道:“涿州守將本是遼人,名耶律奚底,不日前去了幽州,罪臣收到岐溝關求援的消息,便慫恿韓德源帶兵前去,以他能力,定然會敗。”
“這么說,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你早有歸宋的打算?”趙德昭哼笑一聲,“那你為何留在涿州,早便可以回到我大宋了!”
“將軍有所不知,城中漢人雖多,但也有在遼人統治之下,慢慢接受了新的身份,長久下去,必然不再將自己看作漢人,但只要罪臣在的一日,只要宋軍前來,罪臣便能想辦法打開城門,罪臣,也終于等到了這一日!”
趙德昭品著他話中的真意,心中多少是信了的。
燕云十六州雖然被遼國統治日久,但還有不少漢人思戀故土,渴望重新成為中原王國的臣民。
這也是為什么趙德昭剛穿越來時,勸說趙匡胤優先攻打北邊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民心還在,若要再過十幾年,恐怕是沒人再想著回來了。
“好,進城,請劉通判帶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