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呀,看你這樣我心慌啊!”劉夫人見劉厚德不言不語,想著是不是真得罪了那些宋軍,“要是不行,咱們就走吧,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就算不做官,往后日子也不會難過!”
“別怕——”劉厚德拿下已經變涼的帕子放在一旁,握著劉夫人略顯冰涼的手安慰道:“我只是累了,沒有什么大事,這些宋軍都是講道理的人,且規矩很嚴,進城后也沒有騷擾百姓,涿州城是可以繼續住著的。”
“是嗎?”劉夫人略放了心,可多年夫妻,她總覺得劉厚德有事瞞著她沒有說,“咱們夫妻一體,若真遇上麻煩,可一定要同我說才是。”
劉厚德聽了這話,本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一瞬,默了片刻道:“說不定,夫人還真能幫上忙......”
翌日,涿州城除了守城的人成了宋軍,其余漸漸恢復了往日模樣。
劉厚德在處理政務上的確是一把好手,城中百姓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日子,聽聞是宋軍接管了涿州后,有些人甚至激動到送來了家里養的牛羊雞鴨送到了衙門口。
其余人也是各司其職,府衙及各處司部仍舊井然有序得運轉著,看上去十分祥和。
這一日,趙德昭也派人前去岐溝關,回來的人說李帥已是抵達,正在修整,過兩日就朝涿州來。
又帶回戰報,說新城、固安、薊州、順州等幾個州縣已是被控鶴、虎捷兩軍收復,留了人守城后,剩余人也都朝涿州而來。
如此,幽州除了朝北方求援,周邊城池已盡數與其斷了聯系。
“太好了!”趙德昭笑著道:“等李帥他們趕到,就可以開始部署幽州了!”
“幽州沒了周邊州縣支援,只能朝北方求援,”曹璨看向掛在墻上的輿圖,說道:“得讓人去守著關口吧!”
“這里是德勝口,這里是古北口,這里是渝關,這三處是最緊要的地方,必定會有契丹援軍來。”趙德昭說著,同時也想到官家在太原時,令米信和郭進防守太行山及各處關隘,也不知這兩處他們留人了沒有。
得等李繼勛來了問一下才好。
幾人商議了約有一個時辰,劉厚德親自過來請示是否要擺飯。
“就擺在這里。”趙德昭想著還能邊吃飯邊再想一下,有什么漏掉的也可以隨時拿筆記下。
再者說,一起用飯的就何承矩、曹璨和王承衍,其余將領各司其職,自是在外用飯,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講這么多規矩了。
“楊姑娘的飯送去了嗎?”趙德昭坐下后,朝劉厚德問道。
“回將軍的話,楊姑娘出門去了!”劉厚德回道。
出門了?
不過也不奇怪,涿州城她應當是沒來過,眼下城中既然恢復了往日繁盛,她想去逛逛也是正常。
趙德昭只當楊延瑛是待在府衙無聊,便也沒去管她,只吩咐若回來了同他回秉一聲就是。
“怎么?擔心啊!”曹璨笑著打趣道。
“你看她昨日楊家槍耍得,有什么好擔心的?”趙德昭瞥了一眼,“終究是個姑娘,正常的關心難道不應該么?你們一個個腦子里都想的什么黃色廢料!”
“黃色廢料?是什么意思?”王承衍剛凈了手,沒有聽到他們此前談話,恰好就聽到了這幾個字,很是新奇。
“什么你們?我可一個字都沒說!”何承矩忙和曹璨劃清了界限,一副對此話題毫不關心的樣子。
“沒什么意思,我隨口說的!”這句話是趙德昭回的王承衍,隨后又朝何承矩道:“你是沒問,可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內心!”
幾人正插科打諢,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遂即一個人影撞了進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