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呢?”
李繼勛看趙德昭繞了半天,并未說明白意思,想了想問道:“你不想讓她跟去?”
“是,也不是...”趙德昭嘆了一聲,“本來沒想到過河會這么麻煩,就讓她跟著我了,現在我要去做這個先鋒,自然不能帶她同去,可將軍您不知道,這楊延瑛性子執拗,我要說個不準,她定偷偷跟來,若有什么閃失,我沒法同楊將軍交代啊!”
李繼勛心中想著,你要同楊業交代什么?
人是自己跑來的,又不是他拐來的。
再說沙場刀劍無眼,傷了死了都是常事,楊業一個征戰多年的難道不清楚?
既然準了閨女跟來,就是做好了各種結果的準備。
楊延瑛他雖然沒見過幾次,但她能做出闖營救父、挾制皇子的行為,想來對生死也是看得開,是個豁達的女子。
殿下這擔心的挺沒道理!
不過若是因為旁的原因
李繼勛仿佛想到了什么,臉上劃過一抹不明顯的笑意,唉,到底是年輕人啊,明明關心人家,非要扯這么一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罷了,既然是殿下開口,自己也就幫上一幫好了。
“好,我會看好她,不讓她擅自行動,待一切準備妥當,我會讓她跟著我過河!”
趙德昭聽到李繼勛的保證,忙笑著抱了抱拳,“多謝李帥!”
京師,開封天氣晴好,沒有下雨。
殿中燃著火盆,空氣干燥溫暖,就算穿一件薄襖也不覺得冷。
趙匡胤坐在矮桌前,桌上放著一張棋盤,他手執黑子,落子之聲清脆響起。
這邊黑子落下,對面白子卻是許久沒落,趙匡胤抬眸看了一眼,提醒道:“蕭相,該你了!”
同趙匡胤下棋的卻是蕭思溫,他果真沒有在戰場上,而是被趙匡胤帶回了京師。
帶回來也是俘虜,但待遇卻還不錯,住的是城中一處干凈的宅院,從外頭看絲毫看不出什么來,宅中配了廚子、仆從、護衛,皆是從軍營中選的,不會讓蕭思溫有獨處的機會。
宅子外賣菜的農戶、挑著擔的貨郎,擺攤賣早飯的小販......一雙雙眼睛俱是盯著宅子的前院后門。
趙匡胤空了,就會讓人將蕭思溫送入宮來,或是喝茶聊一聊天下局勢,或是看個相撲、蹴鞠比賽,又或者如現在一般手談一局。
趙匡胤心情是極好的,不僅因為蕭思溫這個人質,還是因為北方連續的捷報。
蕭思溫則不同,他擔心因為自己影響北方的戰局,可在聽到投降的都是漢人做主的城池,而南京并沒有因為自己而有所表示時,心中仍舊趕到傷懷和遺憾。
“本相輸了!”蕭思溫是契丹人,對中原文化雖然略有研究,但畢竟比不過趙匡胤,況且心思不寧,更難以全神貫注在棋盤上。
趙匡胤“哈哈”笑了兩聲,伸手一顆顆將黑子收拾出來扔在棋盤中,“蕭相在擔心幽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