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所有人都擁向東邊,試圖防守住軍營。
可到了東邊,只有一個冒著黑煙的大坑和幾十具尸體,壓根不見宋軍的人影。
“人呢?”一個校尉怒道。
身上沾了血的小兵氣息奄奄趴在地上,指著南邊道:“他們...他們朝南邊去了!”
“給我追!”校尉一聲令下,帶著兵馬呼嘯而去,在他離開后,趴在地上的小兵利落起身,脫掉身上殘破的衣裳,隱入了風雪中。
一群人馬又呼嘯著到了南邊,校尉還沒看到宋軍的身影,剛要拉人來問,誰知下一刻耳旁就是“轟隆”一聲,這次,他直面了霹靂彈的威力。
馬匹被濺出的鐵片穿透,抽搐著倒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嘔出一大塊碎肉,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幽州城,城墻上的守衛在看到第一陣黑煙之后,便稟報了韓匡嗣和李扎盧存。
他二人匆匆登上城墻,親眼目睹了接下來的幾場爆炸。
“這是什么?”李扎盧存大吼道:“宋軍用的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韓匡嗣張了張嘴巴,搖頭道:“本官沒聽北院大王說起這個,他只說了有個會旋轉燃燒的東西,或許有毒煙,但沒說能爆炸。”
“你告訴本將,這該怎么守?”李扎盧存用力拍著城墻,“他們可以用那東西炸開城門!”
“不,不會,還請將軍冷靜一些,”韓匡嗣深吸了一口氣,再回過頭來時已看不出震驚神色,“宋軍那東西若真有很多,也不會等到現在才用,在嘉山、白馬嶺伏擊時便可以用了,不是比那東西更方便?”
李扎盧存聽了這話,也慢慢恢復了平靜,“你說的是。”
韓匡嗣站在城墻上,又道:“東西大營都只炸了四個角,不止是因為那東西不夠,還有...”
“還有什么?”李扎盧存看向韓匡嗣,“宋軍已經開始攻擊了,東西大營只有千余人馬,得立即派援軍阻擊宋軍!”
“不!”韓匡嗣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宋軍是聲東擊西,他們壓根沒從東西方向走,他們在渡口,快,讓他們去渡口!”
李扎盧存還是不愿相信,渡口的冰已經都鑿了,他們是怎么過來的?
“快!”韓匡嗣見李扎盧存不動,怒喝了一聲。
李扎盧存看韓匡嗣神色冷厲,驀地想起眼前這個漢臣是陛下任命的南京留守,這里的一切都要聽他的,雖不相信宋軍在渡口,還是將命令傳了下去。
東營的人因為死傷慘重,最后集合下來,還有戰斗能力的竟然只剩了幾百人,耶律奚底揉了揉眉頭,對傳令之人說道:“只幾百人,就是去送死,為何不讓我們先回城整軍?”
“這是韓大人的命令!再說,他們都是漢人,死不足惜!”
耶律奚底一口氣梗在喉嚨口,是漢人不錯,但也是遼國的兵,現在這樣,不是自取滅亡么?
“將軍放心,西營也還有人馬,另外,冀王也會前去!”傳令之后最后還是道。
“好,本將知道了!”耶律奚底自己的兵馬全數在涿州,后來被韓德源帶出去全軍覆沒,剩下的投降了宋軍,手中沒有自己人,自然說話沒有份量。
“整軍——出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