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如今也該叫你李都知了,嘿!”
和宋軍氛圍不同,幽州城里氣氛很是緊張,昨晚接連的爆炸聲更是將這份緊張推高了不少。
南京守備府中,冀王耶律敵烈和耶律奚底一臉沉重,一個坐一個站,上首是韓匡嗣,下首左邊坐著李扎盧存和耶律沙,今日便是連耶律屋質和耶律斜軫也都進了城,留副將在營中駐守。
“你們可有見過宋軍的刀?”耶律敵烈看向耶律屋質和耶律斜軫,“這里只你們二人同宋軍有過交手,見過沒?”
二人搖頭,耶律屋質道:“本大王沒有見過你說的那種,專門斬馬腿?他們倒是舍得!”
“我在白馬嶺和宋軍交手時,也確實沒有見到過,何繼筠軍中用的都是尋常兵器。”耶律斜軫道。
“尋常兵器你們還不是沒打得過?”李扎盧存毫不客氣,氣得抓了抓他的髡發,“又是什么飛鼠,是叫這個名兒對吧,又是什么斬馬腿的刀,克長槍的刀,昨夜又是那勞什子爆炸,宋軍到底還有什么是我們不知道的。”
這番話說得,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煩躁起來,這次和宋軍對戰,實在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太多的不按常理和反其道而行之,讓他們對接下來的守城也漸漸喪失了信心。
韓匡嗣一看他們這樣,便知道要糟,如今還沒正式開始呢,他們就怕了宋軍,真打起來,豈不是撐不了幾日?
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怎么?這就怕了?”韓匡嗣看著下面幾人說道:“要不降了吧,回到山后,回到上京去,讓他們將燕云收回去算了,到時,咱們再派人去議個和,如何?”
李扎盧存重重“哼”了一聲,瞟了一眼韓匡嗣道:“您也用不著使這激將法,咱們不是漢臣,不會做獻城投降的事兒,南京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
李扎盧存向來直來直去,他是南京的指揮使,軍政上的事一向他做主,可陛下將韓匡嗣派來,自己就要聽他的,李扎盧存心里本就不痛快。
眼下又聽如此陰陽怪氣的話,毫不客氣得回敬了過去,我們不是漢臣,可你是。
我們不會投降,可你就說不定了!
韓匡嗣哪里會聽不出,卻也沒有生氣,只笑了笑說道:“既然諸位將軍有如此膽色,本官自然相信南京能守得住。”
“自然,他們也不過取個巧,”耶律敵烈見氣氛緊張,接話道:“咱們該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要被宋軍牽著鼻子走,城中有三萬大軍,城北有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駐軍兩萬,上京還有援軍前來,定能守住。”
其實諸人經過這幾戰之后,心中都沒有底,可誰都不想在眾人面前露了怯。
如此說了之后,眾人便開始商議如何守城,約一個時辰,人才陸陸續續從守備府中離去。
韓匡嗣看著只剩了自己一人的屋子,深深嘆了一口氣,正好韓德讓進來,便朝他問道:“上京那里有沒有什么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