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赫然便是甄平和孫沖二人,另外便是坐在一旁,聽他們講趙德昭在京中各種事跡,聽得津津有味的楊延瑛。
甄平和孫沖本是講得興致盎然,陡然看到趙德昭走進來,眼眶瞬間紅了,甄平年紀本就小些,陪趙德昭的日子也更長些,嘴巴一撇,委屈的當場就落下淚來。
“哎喲喲,我瞧瞧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趙德昭走上前去,笑著看向甄平,“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家殿下是當將軍的人了,你可不能給我丟臉啊!”
甄平聞言用衣袖一抹臉龐,出口時聲音還有些哽咽,“殿下,你怎么瘦了這么多,還黑了,是不是吃不飽啊......”
趙德昭聽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笑著道:“誰敢不讓你家殿下吃飽啊,放心,你摸...”趙德昭說著彎起胳膊,拍了拍自己的肱二頭肌,“不是瘦了,是壯了,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啦!”
甄平聞言,還真上手摸了摸,眼中露出羨慕來,“殿下可真厲害,真硬啊!”
“噗——”坐在旁邊的楊延瑛一口水猝不及防噴了出來,瞟了一眼主仆二人,朝孫沖問道:“他們平日就是這么相處的?我怎么感覺你家殿下將他當小孩哄啊!”
孫沖想著,可不就是當小孩子的么,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跟著做事了。
“殿下仁善,對下人都很好。”孫沖簡單得說了一句。
“你們還沒說,你們是怎么來的呢?”趙德昭皺了眉頭,“是只你們兩個?甄叔知道你們來了嗎?”
甄平聽到這話頗是心虛,趙德昭便知道他們倆定然是偷跑出來的,一時不知道該感動還是生氣。
“殿下放心,我們半路上已經傳信回去了,本來是騎馬的,后來被賊偷了,就...就只好雇了車,本來朝太原去的,到了潞州就聽說太原打下來了,官家回京,大軍朝幽州去了......”
可以說,這一路的確坎坷,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追上人了。
二人在潞州聽聞太原被攻下,官家回京,想著趙德昭是不是也一同回京了,便在潞州停了一段時日打聽,得知趙德昭沒有隨軍返京,而是朝幽州去了,于是改了方向,朝幽州而去。
到了魏州,發現他們的錢再雇車便不夠了,一路還要住宿吃飯,于是棄了車步行朝幽州去。
甄平和孫沖雖說是仆從,可也是皇子府的仆從,哪里過過這種風餐露宿的苦日子,甄平還是個不認路的,好在有孫沖領著辨方向,終于到了雄州。
到了雄州,得知趙德昭拿下了涿州,于是找上雄州刺史府表明身份,最后跟隨糧草轉運一同北上,這才見到了人。
“你說你們...”趙德昭聽完后也忍不住嘆了一聲,“都讓你們別跟來了,何苦呢這是......”
“殿下身邊怎么能沒個照顧的人呢?小人自小服侍殿下的,殿下吃什么穿什么都是小人打點,小人不放心殿下一個人......”甄平說著眼睛又紅了,便是連孫沖都看不下去,轉頭撇開了眼睛。
這小子忒壞了,被賊偷馬的時候,他跳著腳罵,走路走到腳上都是水泡,他也一聲不吭得忍著,一路上也沒見他掉一滴眼淚叫一聲苦,現在好了,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
就吃準了殿下心軟!
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