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殺出城去!”
冀王耶律敵烈從門外大步走來,進了屋子,大馬金刀得朝旁邊坐下,又將話說了一遍,“城中不是還有三四萬人嗎?不如殺出城去!”
“殺出去?要如何殺?讓宋軍再炸一次?上趕著送人頭去?”李扎盧存不滿道。
耶律敵烈仿若看傻子一樣瞄了李扎盧存一眼,還沒說話,李扎盧存就跳了起來,“你這是什么眼神?本將說錯什么了?”
說罷,冷笑一聲低聲道:“奴婢生的就是奴婢生的,封了王也是沒腦子!”
耶律敵烈臉色一變,“唰”得抽出佩刀,朝李扎盧存腦袋上砍去。
李扎盧存沒帶兵器,這突然的變故讓他“噔噔噔”朝后退去,眼看著刀劍就要劃破他的脖子,橫空出現一把大斧架住耶律敵烈的大刀。
耶律奚底看向耶律敵烈,恭敬道:“冀王大人有大量,如此危急時刻,還是同仇敵愾的好。”
韓匡嗣一口氣憋在胸膛,這個時候才緩緩吐了出來,忙起身走下來說道:“是啊,現在起內訌,不是讓宋軍得意么。”
耶律敵烈眼懷警告,又狠狠瞪了一眼李扎盧存,才將刀收回,走回去重新坐下。
“本王昨夜在城外,聽到炸聲后本想去援救,可抵達的時候,耶律屋質已經死了,耶律斜軫跑了,本王再去也沒什么意義,就剩本王一支兵馬,待在城外也是無用,不如就進城來,好在北門沒有宋軍,不然,本王怕也是得步耶律屋質的后塵”
耶律敵烈解釋了他進城的原因,繼續道:“本王剛才說的,便是沖營!”
“如何應對宋軍手上的火藥?”韓匡嗣滿懷期待得問道。
“沒辦法,”耶律敵烈搖了搖頭,“但那東西不分人,咱們只要能有人馬沖進宋軍營中,他們便再不敢用了,一旦用了,他們也會被爆炸波及。”
“可如此一來,得死多少人才行?”韓匡嗣皺了眉頭道。
“讓漢軍沖擊在前!”耶律敵烈說道。
韓匡嗣心中一跳,猛得看向屋中諸人,可其余人卻沒有因為這個提議皺眉,反而不住點頭。
“是個辦法,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殺出一條血路來,咱們遼軍什么時候打得這么憋屈過!”耶律沙開口,“只要重創宋軍,消耗掉他們的火藥,就不怕他們攻下南京。”
“好,那便這么辦!”韓匡嗣雖不滿他們讓漢軍沖擊在前的對策,但此時也無奈,點頭說道:“東、南、西三處城門,耶律沙、耶律奚底、李扎盧存你們各帶三千漢軍,兩千騎兵出城襲營,務必消耗他們火藥,冀王,勞煩你從北門出,看看能否將古北口打下,只要能搶回一個來,便能讓糧草入城。”
“是!”耶律敵烈頷首,轉身就出了屋子。
“哼,他倒好,出了這么個主意,也不用他出力,贏了功勞有他的,輸了也罰不到他身上......”李扎盧存很是不屑,要他手邊有刀,何至于剛才受制于人。
他可不是怕了!
耶律奚底和耶律沙二人自是聽到了李扎盧存這話,可誰也沒說什么,只拱手領命,之后便出門去做襲營的準備。
李扎盧存看著二人背影也覺沒趣,他們也算姓耶律的,竟然就這么接受了,到時候可別像耶律屋質一樣被炸死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