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嘆什么氣?留守幽州如此好事,別人盼還盼不來呢!我倒是想留下,耶律沙一日沒抓著,一日難泄我心頭之憤!”旁邊,已是整軍要出發檀州的曹翰說道。
“跑了就跑了,以后攻打山后有的是機會讓你抓回來!”曹彬轉頭笑著說道:“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拿下檀州,不過想來于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我便在幽州等你的好消息了!”
說到檀州,曹翰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官家給我送功勛,我豈能辜負?再說,還有趙將軍留給我的霹靂彈呢,有了這些東西,三日,不不不,一日,一日就能拿下!”
曹翰想起霹靂彈的威力,心中忍不住激蕩起來,又感嘆道:“你說趙將軍,不是,殿下他到底是怎么想到這東西的?他小時候可不像個聰明的樣子,官家為此還十分發愁,怎么突然就開竅了一般?你家曹璨不是同殿下走得近么,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曹彬笑著搖頭,“我怎么會知道?殿下既然是官家的兒子,怎么會是個愚笨的,想必是迫不得己,不得不如此罷了!不然你還真以為先皇后托個夢,他便能發奮圖強了?”
曹翰聞言點頭,低聲道:“那你看,如今殿下和那位,哪個機會更大些?”
曹彬聽了這話,立即肅了神色,“你膽子當真大了,這話都敢胡亂說。”
曹翰“呵”了一聲,“你就算不肯說實話,我也知道,罷了罷了,你不說便不說吧,我心中有數就是了,行了,我走了,等拿下檀州,我必定回幽州同你痛喝一場再回京!”
“那便預祝曹將軍馬到成功!”曹彬朝他點了點頭,目送他帶著人馬離開幽州。
可心中,確在想曹翰適才說的話。
殿下和趙光義到底站哪邊,眼下他說了不算。
曹璨同殿下聯系緊密,就算他同趙光義表示效忠,只怕趙光義也不會相信。
再者說,殿下出類拔萃,是人中之龍,何況自古以來便是父子相承,兄終弟及始終是禍亂的開端。
典型的便是商朝時期,由兄終弟及引發、長達百年的“九世之亂”,使商朝長期處于動蕩之中。
除非官家沒有合適的子嗣繼承皇位,可如今殿下如此出色,為何要為大宋埋下如此禍根?
曹翰想必心中也是清楚,不過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倒也不用說得這么清楚。
雪還沒有消融,曹彬看著遠處雪沫和塵土一起飛揚,心中也不免多了幾分羨慕。
畢竟曹翰打下檀州,他便能回開封領功去了。
檀州大概率還是會讓他一起管著,可他也想回京啊!
他從十月出京,到現在已有四個多月,想家自然是想的,更重要的是,自己出發前,夫人剛診出有了兩個月身子,如今肚子該挺大了。
自己在幽州,短時間定然回不去,想來是要錯過夫人生產的日子,想起長子曹璨和次子曹珝出生時候的情形,曹彬心中還是忍不住擔憂。
婦人生產本就是鬼門關走一遭的事兒,他又不在身邊,次子又在外做官,只能依靠長子照顧著些了。
“唉......”曹彬惆悵得嘆了一聲,轉身朝幽州城里回去,為了能早日回京,他還是趕緊將這幾座城池的事好好理清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