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群!”
有人低呼,若是有狼,怕是連尸骨都剩不了多少了吧!
撻覽阿缽那個馬奴,他還活著嗎?
不知為何,這些人心中并沒有覺得多憤怒,反是有些隱秘的幸災樂禍。
“殺了它們!”蕭胡輦已是彎弓搭箭,對著那點綠色射去。
其余人連忙跟上,人多箭利,狼群很快被驅散,蕭胡輦下了馬朝前奔去,眼中滿是緊張惶恐。
“撻覽阿缽,撻覽阿缽,你在哪?”蕭胡輦將地上散落的尸身翻轉過來,又怕看到熟悉的臉,又怕看不到。
終于,她看到了熟悉的一截衣袖,旁邊是具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蕭胡輦猶不死心,在尸體身上摩挲了一陣,而后在他背部找到了她親手刺上去的姓名。
蕭胡輦跌坐在雪地上,看著尸體茫茫然不知該怎么辦,撻覽阿缽昨日還同她說話呢,怎么今日,人就沒了呢?
“將軍,還是將他們都先葬了...”
“帶回去!”蕭胡輦擦干眼淚,沒有管散落在地上其余幾具尸體,這些人沒有保護好她的撻覽阿缽,被雪狼咬死也是活該,至于耶律折本,她不會放過他的。
西北風卷著雪粒打在窗子上,蕭夷懶午睡醒來,見屋中沒人,朝服侍的婢女問道:“王爺還沒回來?”
“王爺回府后便同幾位將軍閉門議事,不許任何人打擾。”婢女低聲回答。
蕭夷懶指尖一頓,這已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自從聽聞蕭胡輦和馬奴之事后,趙王耶律喜隱便似有了什么心思。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前幾次謀反,他都沒有受到太大責罰,他心中仍舊燃燒著對于權勢的渴望火焰。
“去熱一壺馬奶酒來!”蕭夷懶起身整理衣襟,“我親自送去!”
穿過回廊時,蕭夷懶的步履緩慢而沉重,其實前一次謀反,趙王差一點被處死。
要不是自己入宮跪求蕭綽,眼下自己便該是個寡婦了。
如今妹妹沒了,新帝皇后雖也仍舊姓蕭,但同她們已無關系,父親雖還是宰相,但如今朝堂上紛爭四起,到處都是眼睛盯著他們的錯處。
還有蕭胡輦,要是她仍舊胡作非為,他們的處境只會更為艱難。
想到這里,蕭夷懶手心沁出一層薄汗,而后下定了決心,走到書房外。
守衛見是她來,猶豫片刻后還是讓開了路,蕭夷懶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屋中窗戶緊閉,燭光下,耶律喜隱正同三名心腹將領俯身查看一張輿圖,聽到門響,他猛地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更多的是殺氣,見了來人,才化作不悅。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不讓人打擾嗎?”耶律喜隱沉聲問道,手中輿圖迅速卷起。
三名將領面面相覷,遂即識趣告退離開,待腳步聲遠去,蕭夷懶示意婢女將酒壺留下,將屋門重新關上后,蕭夷懶上前道:“夫君這幾日操勞得很,我特意送些酒食來。”
“不用,我不餓!”耶律喜隱坐下說道。
蕭夷懶走上前,定定看著耶律喜隱的面龐,柔聲問道:“夫君是不是又要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耶律喜隱面色驟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胡說什么?“
蕭夷懶不躲不閃,任他抓著手腕低聲道:“我聞到血腥味了,就像從前的那個夜晚一樣,”蕭夷懶的目光落在那卷輿圖上,繼續問道:“這次聯絡了多少人?打算何時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