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蕭圖玉上前一步,指著墻上掛著的輿圖道:“山后九州,朔州、寰州已被宋軍控制,云州如今成為宋遼主要戰爭,關系此次戰役勝負,儒州卻也極為重要...”
蕭圖玉沒管耶律敵烈愈發難看的臉色,繼續道:“儒州是連結山前、山后的重要通道,儒州失,宋軍便可從這里源源不斷,進一步切斷我大遼中京、上京對云州的支援,孤立我遼軍在云州方向的軍隊!”
“你當本王不知道嗎?”耶律敵烈起身走到輿圖前,用力扣著輿圖大聲道:“可你看,如今能有多少州能出兵?”
“媯州、蔚州、武州、還有我新州,你又怎知,宋軍為了儒州不是為了圍點打援?他們最是會這一套,屆時援軍去了回不來,這幾個州城便是宋軍囊中之物,那我大遼...才真的沒有退路!況且...”
耶律敵烈指著輿圖繼續道:“蔚州、武州都需翻越軍都山,行軍困難,只靠媯州、新州,你覺得能打過宋軍?”
“宋軍主力都在云州,未嘗一試,冀王就想著退縮了嗎?”蕭圖玉寸步不讓,在他看來,就算宋軍圍點打援,但他們的援當真打不過宋軍嗎?
儒州不能丟,丟了儒州,其余幾州便都如孤城,屆時就算北院大王奪回云州,宋軍也能圍而不攻,斷了云州糧草,讓云州再度易主!
“若本王就是不同意呢!”耶律敵烈握緊腰間的刀,神色冷冽盯著蕭圖玉道。
蕭圖玉也崩起了臉,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垂首道:“末將,聽冀王吩咐!”
耶律敵烈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你明白就好!下去吧,好好守著新州,本王會命媯州軍出兵援救儒州的,耶律奚底一到云州,咱們新州的兵馬,可是要協助耶律奚底,將云州奪回來!”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蕭圖玉轉身離開,相比于儒州,耶律敵烈更想拿回云州,如此一來,朝廷對他丟了云州一事可從輕處置,二來,若是因此大勝宋軍,說不定他還想奪些功績。
當真可笑!
蕭圖玉走上街道,看著空落落的城池,心中不由悲涼了幾分。
渤海人被耶律敵烈殺了個干凈,漢人百姓戰戰兢兢閉門不出,本還想靠他們一同守城,如今卻是不能了。
只有寥寥契丹百姓,可又有多少用呢?
媯州軍收到耶律敵烈的軍令時,雖也極不情愿,但還是命人率領一千騎兵快速增援儒州。
反正軍令上只說增援,沒有說要出多少人,他們也算聽了命令,儒州就算守不住,也無法算在他們頭上。
再說了,新州兵馬比他們媯州多,距離也和他們媯州差不多,怎么他們自己不出兵,反而要他們出兵呢?
若當真這么好打,耶律敵烈怕是早就出兵搶這功勞了吧!
誰都不是傻子,如今保命最重要!
此刻,狄遠已經在儒州城下駐扎了兩日,三千后續部隊也已是抵達,聽到斥候消息說只媯州一路援軍且只一千騎兵,神情相當遺憾。
“可惜啊,還以為能多來些人馬呢!這都不夠塞牙縫的!”狄遠看著擦得鐺亮的刀刃,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咱們便速戰速決!”狄遠將刀入鞘,看向副將道:“你親自率軍攔截媯州軍,一個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