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后,已改名為大金的完顏部同渤海國忽然起了沖突,起初是互派使臣斥責,遂即兩國陳兵邊境,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戰火甚至波及保州、來遠城,邊民驚恐,拖家開口難逃者數以千計。
御座上,已過知天命之年的趙德昭,鬢角雖添了風霜,目光卻依然深邃銳利。
他放下奏報,指尖在御案上輕輕一點,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宣樞密使、宰相、參政即刻覲見。”
不到半個時辰,帝國核心的重臣已齊聚殿內,氣氛凝重。
“金國、渤海國之事,你們也知曉了,如今,渤海上表求援,你們如何看?”
趙德昭緩緩開口,將另一份密報傳給眾臣閱覽。
那是渤海國使臣秘密送來的國書,言辭懇切卑微,甚至...帶著絕望的誘惑。
渤海國在大光顯逝去后,即位的君主并不是個有本事的,在他治理下,渤海國頹勢日增,眼下戰事起,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求助大宋。
“小國危若累卵,宗廟傾覆在即,金虜兇悖,非上國天兵不能制...臣等愿舉國內附,獻上世代相傳之國璽、輿圖、戶籍、永為大宋蕃屏,只求官家念在舊情,發王師,救黎明,剿滅金虜,以雪臣國仇恥辱!”
殿內響起一陣壓抑道德嘆氣聲,獻土納璽,這可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大事。
已是宰相的呂蒙正撫須沉吟,“官家,渤海雖弱,然金國新銳,兵鋒正盛,我朝貿然卷入,恐深陷泥潭,空耗國力...”
“不然,”參知政事寇準目光灼灼,“此乃天賜良機,渤海內附,我朝出兵便名正言順,乃護佑蕃屬,吊民伐罪,金國蠻夷,不服王化,正可一舉蕩平,永絕北患!”
趙德昭靜靜聽著雙方爭論,目光卻已投向殿外北方那片廣袤的土地,他看到了邊民流離的慘狀,也看到了一個帝國的百年機遇。
“夠了...”趙德昭聲音不高,卻讓所有爭論瞬間平息。
“擬旨,”趙德昭看向群臣,“第一,遣使斥責金、渤海兩國,令其即刻息兵,不得犯我邊陲,朕,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
“其二,令幽云行營都部署楊延昭整軍備戰,向前線移動,令北洋水師都指揮使錢惟浚率艦隊北上巡弋遼東。”
“第三,”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封渤海國書,“告訴渤海使者,他的請求,朕...準了,讓他帶著國璽輿圖,親自來開封。”
帝國的戰爭機器,伴隨著這道冷靜而果斷的旨意,開始高效運轉。
使者派出,帶回的是金國傲慢的拒絕和渤海使臣涕淚交加的感恩。
大宋的精銳邊軍開始沿著馳道隆隆開進,黑色的軍陣如同移動的山巒,士兵肩上的新式火銃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龐大的艦隊劈波斬浪,桅桿上的“宋”字旗如同烏云,籠罩在金國漫長的海岸線上。
戰爭的進程,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尤其是金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