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血的味道！”
梧桐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畫面：顧淮生為了這一盒飯菜，冒著生命危險，殊死搏斗。
自己嚇自己，梧桐很有經驗。
“真是什么都瞞不了你……當然不是這樣啊。”顧淮生摸著梧桐的頭，安撫道。
雙目失明的梧桐，嗅覺十分靈敏，即使自己洗了很多遍，消毒了很多遍，梧桐還是能聞出來，他也不打算瞞著梧桐，開始和他講自己這幾天遇到的事情。
“那個獸人真是討厭！”梧桐憤憤地說道，“等我眼睛好了，我就幫哥哥教訓他！”
眼睛……醫生……顧淮生突然想到了司徒之昂好像就是醫生。
但是請司徒之昂出診的費用肯定很貴，等他攢夠錢后，再拜托司徒醫生幫他弟弟看看。
梧桐并不是完全看不見，他的眼睛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霧，湊得很近才能看到人的大致輪廓，要不然顧淮生真的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家里。
“我還聞到了，很好聞的味道。”梧桐握著顧淮生的左手，正好是牽過魚寶的那只手。
“是哥哥的貴人嗎？”
梧桐知道，這一份飯菜價值不菲，憑哥哥的工資只能買兩根最低級的營養劑。
一根營養劑他們要喝一天，因為哥哥大部分的工資都拿來還之前高昂的違約費啦，剩下的還要給他抓藥。
破破爛爛的小屋，家徒四壁，常年見不到光，梧桐的皮膚也變得慘白，嘴唇沒有血色。
顧淮生經常抱著他，說是自己連累了他，想把他托付給好人家。
“才不是哥哥連累我，我愿意跟著哥哥一起喝營養劑，不要去別人家里，過寄人籬下的生活。”梧桐緊緊抱著顧淮生的腰，然后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難道哥哥覺得我是累贅嗎？”
“當然不是，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在垃圾星了。”顧淮生說道。
“接下來呢。”梧桐催促道，顧淮生只說了自己被獸人少年打了一頓，還沒有聽到貴人出場呢。
顧淮生卻不太想讓梧桐知道魚寶救她的事，要不然梧桐覺得自己太弱了怎么辦？
梧桐卻自己猜測到了：“是貴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嗎？”
“哥哥……貴人到底長怎么樣子呀，能給我描述一下嗎？”一頓剩菜剩飯，完全俘獲了雄性幼崽的心，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能把這么好吃的飯菜這么大方就送給哥哥吃的人到底是誰？
“貧民窟”的小屋里，顧淮生一邊給梧桐講著他和魚寶相遇的故事，一邊握著他的手，在紙上勾勒出魚寶的輪廓。
“貴人長得真好看……”
就憑著這一頓飯菜，即使魚寶丑得慘絕人寰，他也要用最美好的詞語去表達他對貴人的感激。
“她叫魚寶……”顧淮生握著梧桐的手，教他寫魚寶的名字。
……魚寶的莊園……
金念姿癱在沙發上，逗著魚晃晃玩兒。
結果逗著逗著，變成了魚晃晃逗她玩兒。
“你一個糖果，我一個糖果，魚寶姐姐一個糖果，我一個糖果，你一個糖果，我一個糖果，魚寶姐姐……”魚晃晃正分著手里的糖。
金念姿聽著覺得沒啥，但是一分完，她指著自己的糖果問道：“為什么我就這么點？”
“不知道啊……我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分的啊。”魚晃晃把魚寶的糖果推到魚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