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天青卻是沒有注意到女子的變化,他將用過的針具放入一旁的瓷盤中,隨后取過一方干凈棉帕,仔細擦拭著手指。
姑娘,有幾件事需特別注意。
他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
其一,這傷口三日不可沾水。”
“其二,忌食發物,羊肉、魚、辛辣之物萬不可碰。
“另外,這狂犬病疫苗一共要打五針,分別在咬傷后的當天、第三天、第七天、第十四天和第二十八天各接種一針,所以說,三天后,你還得過來一趟。”
楚天青說著,從藥柜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翻開其中一頁。
這是接種記錄,我會把日期都標注清楚。
他的指尖在紙頁上輕點,女子盯著那排日期,眉頭微蹙。
要這么久?
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情愿。
這是救命的事,馬虎不得。
楚天青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補充道:對了,這期間要避免劇烈運動,尤其不能飲酒。
程處默聞言,忍不住插嘴:秦姐最愛喝
程!處!默!女子一個眼刀甩過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她轉向楚天青,聲音不自覺地輕了幾分:我記下了。
那就好。
楚天青收起針具,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治療已經完成,幾位請自便。
“誒?“
房遺愛突然道:”這......這就完了?不用包扎一下嗎?”
楚天青搖頭道:“不用,如果用紗布包扎傷口,會營造相對密閉的環境,有利于病毒的生存和繁殖,增加感染狂犬病的風險。“
“這樣啊。”
房遺愛點了點頭,卻是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聽起來跟腌咸菜似的?”
女子扶著案幾緩緩起身,腿上的傷口雖已包扎妥當,但走動時仍有些隱隱作痛。她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這是診金。
頓了頓,又補充道:三日后我再來復診。
楚天青點了點頭,目送三人離開庭院,騎馬離去。
回長安的路上,女子腦海中不斷浮現方才醫館中的情景。
楚天青專注的眉眼、修長的手指、沉穩的動作,都如同烙印般清晰。
“秦昭翎!你怎么回事兒!”女子使勁搖了搖頭。
“不過一個鄉野大夫!你怎么還忘不了了呢!”
就在這時,一旁房遺愛忍不住說道:“秦姐,那人的醫術屬實新奇,不知道有沒有用,要不咱們再去找大夫看看?”
“我覺得不用吧。”
程處默道:“我看那大夫醫術不錯,雖然新奇了些,但偏方治怪病啊!”
房遺愛撇撇嘴:可這什么疫苗、球蛋白的,聞所未聞
夠了。
秦昭翎突然出聲打斷:我的傷我自有分寸。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染血的靴子,眼前又浮現楚天青專注的神情,心頭沒來由地一軟,語氣也不自覺緩和下來:三日后,我自會去復診,倒時..再看吧。
“行吧,秦姐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程處默嘆了口氣,看著前方的長安城,不由的苦著臉說道。
“今晚回家,怕是又要挨老爹的大腳了,沒準兒還得綁著我去找秦伯伯負荊請罪,秦姐,到時候你可得護著點兒我啊。”
秦昭翎又好氣又好笑道:“放心,我的腿傷又跟你們沒關系,程叔叔自然不會遷怒于你。”</p>